大家饒有興致地看莫厲華雕花,這莫厲華既然敢嗆袁華,定是有兩把刷子。
紀云亭則饒有興致地看一臉不屑的袁華,這小子自認為才學出眾,年紀輕輕已經是正六品翰林院侍講,就眼高于頂,鼻孔朝天,茉兒,別跟他客氣,狠狠打他的臉。
隨著安茉兒手里的刻刀不停的削,挖,摳……一朵芙蓉花逐漸成型。
安茉兒撿起盤中用胡蘿卜雕成的一片葉子,稍加修改,便成了花蕊,嵌入花芯中。
兩朵芙蓉花擺在一塊,高下立判。
眾人驚嘆,莫厲華雕的芙蓉花花瓣輕薄層層累疊,花型飽滿,栩栩如生,因是白蘿卜雕成,不似木芙蓉粉中帶紫,少了幾分嬌媚姿態,卻多了幾分高潔清幽。
再看旁邊那朵芙蓉花,簡直難以入眼,這也算食雕嗎?
“好一朵玉芙蓉,莫先生的食雕技藝可謂鬼斧神工。”韓言林由衷地贊嘆,改成莫厲華為莫先生,之前他任由袁華發難,就是想看看莫厲華到底有什么本事,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就憑莫厲華這一手食雕絕活,能得到三殿下,齊王殿下以及紀云亭的賞識一點都不奇怪。
“莫先生,你的麒麟閣不做食雕么?”工部尚書之子賀公子問道。
食雕逐漸在金陵盛行,但凡有食雕作為噱頭的酒樓生意都紅火的讓人眼紅,就像春風樓,得意樓,還只有包間才能享受到食雕,客人便趨之若鶩,流觴閣三年前生意也沒這么好,去年才請了個會食雕的大廚,生意一下就紅火了起來,在一眾風月場所中地位超然。
既然莫厲華精通食雕,為何不在麒麟閣做食雕?不然他早去了。
安茉兒道:“雕蟲小技爾,莫某平日雕著玩的,沒想到大家對食雕這么感興趣。”
安茉兒瞅了眼一聲不吭的袁公子,哪里肯放過他:“袁公子,這芙蓉花如何?”
袁華面皮抽了抽,他哪知道莫厲華會食雕,而且雕的這么好,可他放不下這張臉,淡漠道:“雕的再好也不過是個廚子。”
安茉兒笑笑:“敢情袁先生是不屑與廚子為伍,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紀云亭立馬起身,冷冷看著袁華:“都說喝水不忘挖井人,袁公子這么高傲看不起廚子,那你去喝西北風,吸日月精華豈不更好?還吃什么飯?走了,本公子也不屑與這種人為伍。”
“莫先生,紀公子,別走別走,袁公子今天心情不好,莫與他一般見識。”韓言林忙打圓場。
“他心情不好?就別出來影響別人的心情。”紀云亭冷哼。
“莫先生,我還想請教一下對聯的事兒。”賀公子拉安茉兒坐下。
“就是就是,那畫上荷花和尚畫,可有人對出下聯?”柳公子附和道。
安茉兒笑呵呵道:“我只是個廚子,哪配得上與各位高才談論對聯。”
突然包間里安靜無聲,李承業施施然地從內室走出來,來到桌前,看了眼那朵玉芙蓉,微然道:“莫先生說笑了,就憑莫先生的食雕技藝,稱一聲大師都不為過。”
眾人凜然,二殿下這評價也太高了吧!直接就大師了。
不過,確實沒見過比莫厲華更厲害的食雕師傅。
眾人起身,給二殿下施禮:“二公子。”
這是流觴閣,公然稱呼二殿下總歸不妥,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稱其為二公子。
安茉兒茫然,二公子是哪位公子?
紀云亭小聲道:“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