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窈見禮后便坐下來撫琴。
安茉兒對琴曲不太了解,她喜歡聽流行歌曲,別的聽的很少,只覺得紫窈彈的曲子很好聽,再看周圍,一個個如癡如醉,連紀云亭都沉浸在樂曲中,眼中流露出罕見的炙熱之情。
安茉兒收回目光,裝作認真聆聽地樣子,卻看到之前抱琴的侍女用一種悲憫地神情看著撫琴的紫窈。
奇怪,琴曲并不悲傷啊!還是說她藝術細胞太少,領略不了曲中意境?
一曲終了,紫窈起身答謝,大家才反應過來,報以熱烈的掌聲。
“紫窈姑娘的琴藝又精進了。”韓言林道。
“此曲只應天上有,紫窈姑娘的琴藝果然名不虛傳。”李承業忍不住稱贊。
紫窈莞爾道:“公子謬贊了,紫窈身體尚未痊愈,就先告辭了。”
說罷也不管大家是否同意她離開,福身一禮便轉身走了。
韓言林怕二殿下不高興,解釋道:“紫窈姑娘往常不這樣,定是病還沒好利索,改天等紫窈姑娘病好了,讓她專門為殿下撫琴。”
李承宗不陰不陽地說道:“聽說二皇嫂琴藝高超,怎么二皇兄在家里沒聽夠?”
紀云亭忍笑,安茉兒不明就里,這有什么好笑的?不管什么時代,家里的就算是朵牡丹,男人還是忍不住眼饞路邊的野花。
紀云亭看安茉兒莫名地樣子,很想跟她解釋,又不好意思說,二皇妃就是韓言林的姐姐。
等于是小舅子在給姐夫拉皮條。
李明睿和九黎來到流觴閣,九黎不動聲色的露了下腰牌,門房壓低了聲音道:“海棠居。”隨即拔高聲音:“客官里邊請。”
進了流觴閣,九黎道:“紫窈今晚會去海棠居給客人撫琴,她已經好些天沒見客了,對外說是偶感風寒,但并未請大夫,也未煎藥來吃。”
“稱病不過是個借口。”李明睿徑直往海棠居走,海棠居邊上是聽雨軒,在聽雨軒可以看清海棠居里人員進出的情況,可惜是在冬日,若是夏日,窗戶打開,連里面的情況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大人,屬下去打聽打聽莫先生和紀公子在哪。”
“不用。”李明睿道。
能讓稱病的紫窈出來見客,必定是她無法拒絕的客人,除了二殿下還有誰?
九黎不知道殿下怎么打算,只好跟在身后。
李明睿剛登上聽雨軒,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循聲望去,只見有人驚慌失措的從紫薇苑跑出來。
李明睿眉頭一蹙,紫窈就住在紫薇苑,心頭生起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去看看,出什么事兒了。”
九黎飛身躍下聽雨軒,朝紫薇苑掠去,不多時回轉,神情嚴肅:“大人,紫窈姑娘死了。”
安茉兒等人在海棠居里都聽到了動靜,正在疑惑發生了什么,鄭同一頭闖進來:“紫窈姑娘死了。”
眾人臉色驟變,一時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剛剛還在這里撫琴的人,怎么說死了就死了?
“怎么死的?”韓言林問道。
“我哪知道,三殿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鄭同是來叫三殿下走人的。
人死了,官府肯定要來查,到時候發現三殿下在這里就不好了,畢竟是皇子,來這種地方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李承宗毫不遲疑,起身就與鄭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