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我也十八,我都不著急,香草有什么好著急的?因為香草未嫁而增添的稅收算在我頭上,等我酒樓開起來,每個月給香草發工錢,她多賺點貼補家用,你們的日子也好過些不是?還能給二牛哥說一門像樣的親事,多好,我也會幫香草留意,肯定給香草找一門合意的親事。”安茉兒微然道。
契約書是最后的殺手锏,若是這樣都搞不定,再拿契約書出來。
李叔李嬸猶豫不決。
安茉兒說的很誘人,這三年多,香草時常拿錢回來,家里的日子好過多了。
可這么一個大齡閨女不嫁人,跑出去做工,別人會說他們當爹娘的狠心,就指著閨女賺錢。
“爹,娘,我還不想嫁人,我想去金陵。”香草道。
之前爹娘說,成了親也不耽誤給茉兒做事,她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又不敢告訴爹娘,她心里有人了,就是吳小山,平時爹娘說到吳小山,言語中透著輕視,說吳小山一個大男人跑來給一個女人做學徒,而且吳小山看起來笨笨的,怕是沒什么出息,當廚子的,若是當不了大廚,還不如種田的呢!
最可氣的是,昨天她告訴吳小山爹娘給她找婆家的事兒,吳小山都沒反應,不知道吳小山心里怎么想的。
李叔皺了皺眉頭:“你先回屋去。”
“我不,這是我的事兒,我有權發表意見。”香草不依。
“你還要不要臉,這種話也是你一個女兒家能說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不到你插嘴。”李叔臉色沉了下來。
安茉兒道:“香草,聽你爹的,回屋去。”
香菜這才悻悻地進里屋,把門虛掩上偷聽。
安茉兒道:“李叔,李嬸,咱們當年是有言在先的,香草要跟我做五年,五年之內不能給香草找婆家。”
李嬸訕笑道:“茉兒,你跟香草情同姐妹,你總不好意思耽誤香草的終身大事吧!”
安茉兒把協議拿出來放在桌上:“香草幫我做事,我不但預發了五年工錢,五年三十兩,平時接了活得了賞銀也都分她一些,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七八十兩了吧,這么好的待遇,你們隨便上哪問,金華府若能找出第二份,我安字倒過來寫。”
李叔李嬸有點不好意思,的確是如此,盧家人就在東桑村,便是盧家最體面的管事媽媽也沒香草賺的多。
“我把香草當自家姐妹沒錯,但若沒有這份合約,我再大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本事傾囊相授,精心栽培,如果你們現在讓香草嫁人,我上哪去找得力助手?因此造成的損失誰來補償?那我只能按照合約上的條款來辦。”安茉兒道。
李叔李嬸臉色大變,當初簽合約的時候,約定如果他們反悔,就得五倍賠償,就是一百五十兩,那時他們沒想那么遠,覺得茉兒其實只是想幫他們,不會動真格,誰料到茉兒來真的。
李叔臉皮子抽了抽:“茉兒,都是街坊鄰居的,你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