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老人聽到古歌的這句話,卻笑了,道:“你還是太年輕,雖然很聰明,但有思維盲區。”
不等古歌楊霖詢問,他詢問道:“你覺得,一個修仙聯盟領袖級的名門正派,會允許內門弟子的父親,是一個邪教頭子么?”
“不允許么?”古歌問道。
“當然不允許。”張德老人道,“不僅不允許,一旦發現,內門弟子便會被剝離弟子身份,廢除一身修為,刪除記憶里的獨門功法,確認無誤后,才逐出師門。”
古歌眉頭微皺:“這么殘忍?”
“殘忍?不,這一點也不殘忍。”張德老人搖頭,道,“這還只是輕微的,倘若邪教是個惡貫滿盈的大邪教,哪怕是關門弟子,也會被關入大牢,飽受折磨,作為籌碼威脅邪教,直到榨干最后一滴價值,方才罷休。”
“所以,你得花費大量靈石打通關系,將少數靈石送入你兒子手中?”古歌問道,“還是想辦法隱瞞關系?”
“隱瞞不住的。”張德老人嘆氣道,“這七年來,我光是為了打點關系,讓乾坤谷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費去了七成靈石。這還是他們看在我黃金谷確實沒有大奸大惡的份上,否則即便繳納十成靈石,也不能成。”
“理是這個理。”古歌道,掏出左輪,隨意把玩,“但你又撒謊了。”
“……我沒有。”
古歌舉起左輪,指向張德老人的右大腿根:“你確定?”
張德老人很委屈:“你這是屈打成招。”
楊霖很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她覺得張德老人說得已經很真實了,古歌是從哪兒看出張德老人在撒謊的?
“我沒興趣跟你玩過家家。”古歌道,緩緩扣緊扳機,“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
張德老人陷入沉默。
古歌也不出聲,只有槍對準張德老人的右大腿根,緩緩逼近。
當冰冷的槍口深深抵入右大腿根內,張德老人終于說道:“你動手罷。”
“不想買命?”
“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張德老人平靜道,“你動手罷。”
古歌點頭:“好。”
砰!
槍聲響,血花開,盆骨碎成幾大塊。腿根一大洞,兩眼翻得只剩白。
張德老人臉都綠了,痛得連抽搐都不能,僵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左輪射完他的右大腿根,又頂上他的左大腿根。
古歌扭頭,對楊霖道:“給他治療。”
楊霖遲疑一秒,點頭答應,上前施展術法,貼出符咒。
一分鐘后,張德老人的傷口基本復原。
“他愿意我幫他恢復,所以我才能恢復,否則我的靈氣作用在他身上,幾乎無效。”楊霖對古歌解釋道。
“你還真是狠啊。”張德老人深深吸一口氣,目光復雜地對古歌道。
他真傻,真的,竟然會一直想通過各種方式,博取古歌同情。
古歌這廝簡直就是個冷血動物,一眼就能看穿他的謊話,下起手來也毫不留情,一點不顧及他百歲老人的身份……
就連讓楊霖給他治療,都擺明了“審問,不配合就打,打完刷治療,治療好繼續審問,還不配合繼續打,打到配合為止”的態度,冷漠無情。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張德老人至此完全放棄了博取古歌同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