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攤開一件衣服,指著右胸的位置道:“首先我要在這里加一條龍,用金色的線。”
“?”
看著任真雙手比劃龍的形狀,江妤兒腦袋上默默蹦出一個問號。
接著又見他指著衣服的左邊道:“然后這個地方再繡一條彩虹,紅橙黃綠青藍紫這樣,再就背后,這里我想繡一首詩上去,之前看過一首《詠鵝》感覺挺不錯的……”
“等等等等!!!”江妤兒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任真。
“嗯?怎么了?”任真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江妤兒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那么大的吐槽**,想了想,她還是選擇委婉一些的方式道:“你以前也穿過自己設計的衣服嗎?”
“當然穿過,”任真點點頭,“就是二小姐不喜歡,她不許我穿,所以就只能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偷偷穿,現在我都不是她的內執了,總算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了,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忍那些毫無審美的衣服忍得有多辛苦。”
“你說的是那套內執專用的燕尾服嗎?”江妤兒難以置信地問道。那可是江家請設計大師專門設計的,據說風評在整個下人圈子里都算是很好的。
哪知道任真居然真就點頭了:“是啊。”
“那……那……那你之前給我選衣服時的搭配是怎么回事?”江妤兒忍不住問道。
明明任真給她挑搭配的時候眼光那么好,連服裝店老板都贊不絕口,為啥會變成這樣呢?
“什么怎么回事?不好看嗎?”任真道,“這個我有專門學過的。”
“好看,很好看。”江妤兒大概明白了,任真似乎在男女的服裝審美上存在一個極端的差異。
他搭配出來的女裝充滿了美感,簡直能把穿衣服的人拔高一個層次。一個丫鬟穿上的都能像貴族。
但是他在男裝方面……嘖,怎么就那么遺憾呢?
“好看就行,”任真也沒想太多,指著衣服道,“咱們繼續說,這背后光繡詩是不行的,太單調了,如果可以再加一只鵝……”
“哦……”江妤兒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
誰讓這是自己將來的夫君呢,夫為妻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咯。
她就不是那種會拒絕人的性格。
不過話說回來,接觸這幾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活躍”的任真。
在此之前,她對他的印象更多是“沉默寡言”、“刻板保守”,就像個老秀才。
此時的他看起來才更像是22歲。
任真明面上是被升職來當副城主,但江妤兒很清楚他其實是被趕出來的,自己和他的婚姻其實也是束縛。
那天看到他手心的傷痕之后她一直擔心他會心情不好,現在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這也讓她心里的石頭放了下來。
于是,她拿起針線,按照任真的要求給他改了起來。
無論他的要求有多離譜,審美有多扭曲,她都一一實現,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意見。
當看到任真穿上改得面目全非的衣服,興奮地在鏡子前面轉圈時,江妤兒也笑了。
這個男人……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