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從江十手中將絲巾拿了過來,然后放在右手手掌中,擦拭著已經不流血的傷口。
“少爺身上可沒有茉莉花香。”
“我師娘很喜歡,所以她就為我織了一條。”
絲巾已經改變了顏色,淡綠色已經變成了紅色。
江芃擦拭傷口的樣子很認真。
江十的眉頭也沒有舒展,他繼續問道:“既然是冷夫人的東西,那少爺為何又冒險重新回來取那半步搖?”
江十的眼神最終落在了江芃腰間插著的“半步搖”上。
而江芃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再擦拭著他右手的傷口。
一直到他右手傷口處再沒有一點血跡為止時,他隨手就將絲巾扔在了地上。
然后抬頭看著江十問道:“你剛才受了傷?”
江十點了點頭說道:“白供奉乃是主家三大供奉之一,功夫很厲害。”
江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說道:“難道他拍你兩下,讓你受傷就是為了我拿這東西的代價?”
江十嘴角繃緊,他沒有見過江芃,這個陰族的少爺,在陰族中所有人都基本沒有見到過。
只有江三十六在暗中的保護。
以往他們所知道有關于這個少爺的信息,都是從江三十六口中得知。
所以,在冷家莊這么些年中,江芃的表現就是一個毫無擔當,有沒有任何膽量的人,而且功夫也是稀松平常。
只是那冷笑天卻也沒有任何的雄心壯志,所以也不甚排斥這個他“撿到”的孩子。
而現在,江十卻發現,在這第一次見面之后,他對于江芃的影響完全就是進行了顛覆的認識。
他不知道江芃這一次問出這句話的原因是什么,可是他明白,江芃一定有著他的打算。
江芃看到江十沒有說話,然后他又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的身手怎么樣?”
江十面色難堪。嘴角又扯動了一下。
江芃無聲的笑了笑,只是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只不過這一次他說出的話卻冷的可怕。
“陰族也姓江。并不是任人呵斥的對象,更不要說是被一個外姓之人。”
江芃豁然轉身走上馬車,然后轉頭對著江十說道:“他拍你,讓你身體受傷,而我拍他,是讓他的精神受傷。我姓江,而他姓白。我倒要看一看主家有什么反應。”
說完之后,江芃便已經進入了馬車廂中。
而馬車外,江十的雙手死死的攥著。
這是對自己的呵斥么?
只是,江十雙眼之中有一道與不久前江三十六眼睛中一模一樣的光彩閃過。
“上馬,護送少爺回家。”
江十低聲冷喝一聲,然后翻身上馬。
這一次,江三十六走上前來,坐在了馬車的車椽之上,只不過他抓著韁繩之后,微微轉頭對著江十說道:“十哥,半步搖,長生經。”
然后不等江十有任何的反應,他便一甩馬鞭,重重的抽打在了馬屁股上。
江十聽聞江三十六的話,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因為冷家莊關于長生經的傳聞江湖中誰人不知?
哪怕是江家這次行動,也是因為了長生經。
可是現在,按照江三十六的說法,那豈不是自己家少爺已經的到了好處?
想到這里,江十一揮動馬鞭,便也追著馬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