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了一半,卻又咬住了唇。她抬了頭,見自家主子正抿了一口茶,看樣子應該是沒聽到自己的言語,眸光十分復雜。
“姑娘若是沒什么事,奴婢便先出去了。”
待流菊走了,楊青菀才緩緩閉了閉眼。
方才屋里安靜,流菊后面說的這句話,她自是聽清楚了。
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之前聽探梅說流菊怪怪的,她因著不大了解并沒怎么往心里去,倒是對她多關注了兩分。前有她盯梢周含煙及府里的主母趙氏及楊四姑娘楊思漪,后有她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言語。
細細琢磨,總覺得她有些話透著玄機。
楊青菀想了想,始終是沒找到切入點,索性就不為難自己,回榻上去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終于不必再假惺惺與周含煙維持情誼的緣故,她這個午憩休息得十分好。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日頭又正正好,不是太強烈又曬得舒服。
她將將有了去轉轉的心思,楊思漪在這當口來了,得知她要到園子里去透透氣,當下也一口應下,“……天鵝湖正好得了好幾對黑白天鵝,我正尋思著何時邀您一起去看看。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帶三姐姐一道去瞧瞧,您肯定會喜歡的。”
楊思漪說走就走,一行人走過了三條長長的亭廊,又跨了個石拱橋,便到了她所說的天鵝湖。
湖邊楊柳依依,雖說是到了秋天,柳條還嫩綠嫩綠的,隨著輕風溫柔擺動,倒自成了一道景色。
湖里養了些睡蓮,眼下并非是睡蓮的開花季節,故而碧綠的水面上只浮著一小片一小片的荷葉。荷葉之間,則有一對對的白天鵝黑天鵝隱在其中。
天鵝形態當真十分優雅,或雙雙悠閑在水面上浮著,或一只幫著另一只梳理毛羽,或雙雙在水上嬉戲,溫馨和美。
楊青菀就站在亭臺上遠眺,只覺得整個人都柔和了。
她想起了南穆王。
曾幾時,她與她的夫君也有過夫唱婦隨的時候,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是否娶了新婦,有了別的家?
這般的想法將將冒出,楊青宛便給掐斷了,她不大愿意想起過往。
有好的有壞的,她卻不是那么留念。
楊思漪自是不懂她都在想些什么,興致勃勃講著這些成對的天鵝得來是如何的不易,為了養好它們又費了什么功夫之類的。
楊青菀多少聽進去了些,應景道:“天鵝金貴得緊,是該好好供著。”
楊思漪笑瞇瞇回她,“我還等著這些天鵝孵出小天鵝呢,如此一來,天鵝湖便要越發熱鬧了。”
姐妹倆說著話,冷不防的聽到一陣貓叫聲。
叫聲十分凄慘尖銳,仿若正在受著什么酷刑。一聲連著一聲,凄厲得人頭皮發麻。
“三姐姐,這是什么聲音?”楊思漪四下里張望,面上現出了幾分緊張,“是不是哪只小貓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
楊青菀側耳又聽了聽,貓叫聲沒停歇,反而越發急促,仿若在掙扎一般。
她當下便領了人往聲音所發出的方向去,“我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