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菀笑而不語。
流菊與黃大夫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委實也不好說,不過沖著流菊這個模樣,起碼她對人家是有意的。
將將到傍晚的時候,“犧牲色相”的流菊總算又帶回了些話。
“……黃大夫那張嘴確實十分緊,饒是奴婢纏了他小半日,愣是不肯說出實情。只在被奴婢纏得煩了的時候才無意中說了句確實不是染了風寒,之后無論奴婢如何套話,他皆不再理我,又以奴婢礙著他做事把奴婢趕走了。”
流菊說到最后,面上紅撲撲的,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
楊青菀反而安慰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能得來這個消息已經不錯了,我的面子甚至還沒你的大。”說到最后,楊青菀還忍不住打趣她。
流菊扭捏起來,“姑娘,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抬眼看到初荷立在一旁正聽得津津有味,又覺得說不出口。
初荷笑出聲來,“流菊你要說便說,還真怕被我聽去了不成?”又信誓旦旦舉起手發誓,“我保證不會往外說。”
流菊下不了臺,只得道:“奴婢不過是想澄清一下,奴婢與黃大夫之間并沒什么,只是比較聊得來罷了。”
初荷原本并沒意識到這些,聞言才吃驚得睜大了雙眼,“原來如此。”見流菊的臉色似是更紅了,很是識趣地閉了嘴。
楊青菀心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便笑著說了句我知曉了,回頭欲讓二人出去,流菊卻說自己還有話要說。
待初荷走了之后,流菊才說起了事情,“這兩日奴婢一直盯著大公子那邊,發現了一個怪事——大公子換下來的衣裳都是由他貼身伺候的小廝洗的。鬼鬼祟祟的,奴婢有次裝作與他巧遇,還把他給嚇了一遭。姑娘您說,若不是心虛何至于此?”
楊青菀瞇了瞇眼,“你有什么看法?”
流菊頓了頓,“這般嚴嚴實實捂著,怕是大公子換下來的衣裳上沾染了什么。當時奴婢倒是沒看到有什么異常,可待擦身而過后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楊青菀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覺得我大哥可能是受傷了?”
流菊倒是沒否認,“十有**,之前還聽姑娘說過大公子北上治澇給遇上流民的事,大公子怕是被傷了,只是一直佯裝無事。至于為何瞞著,可能是不想讓夫人老爺還有您擔心,或者……”
楊青菀望著她,等著流菊的下文。
流菊頓了一頓,終是壓低聲音輕道:“或者是還有別的顧慮,不想打草驚蛇。”
楊青菀一時不知要說點什么好,把流菊深深看了一眼后,忽地站了起來。
她這個動作倒是把流菊嚇了一跳,楊青菀見她這樣,撲哧一聲笑了,“還愣著做什么,快點幫我把披風拿過來,我要去清風齋走一趟。”
流菊懂了自家姑娘的意思,幫著拿披風的同時,小心翼翼地問,“姑娘,大公子只怕不會這么輕易就承認了。”
楊青菀卻是胸有成竹,“我是他一脈相承的親妹妹,這就是天生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