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日下來想必也累了,合該著也要回你的丞相府去了。”
沈涼昭往里望著,“成,我把今日的結果跟青菀說一說,她估摸著都等急了。今日那會兒你是不知道她可調皮了,與寧蘇就坐在桌幾后邊嗑瓜子邊看戲……”
他說著說著,不自覺就笑出聲來。
楊青玉的眸光里卻添了兩分怪異,“都這么晚了,家妹早就回她的清和苑去了。再者,她接下來要以養病的名義閉門不出好一段時間,自然是不能在我這里。”
沈涼昭愣了一瞬,忽地拍了拍額頭,“怪我,竟是把一茬給忘了。”
他說完話,干凈利落就要拜別,“既然如此,我就沒留下的必要了。今日折騰得厲害,我連奏折都沒處理多少,神奇的是殿下也沒問責……”
他一面說一面轉身就要走,楊青玉急忙拉了他一把。瞅著四下無人了,便一道到旁側的亭廊上說話。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究竟是把我家妹當什么了?你是不是動了什么非分之想?”
楊青玉問得直接,倒是讓跟前的沈大丞相忽地肅起了臉,“……我大她整整七歲,再者,我怎么可能去喊你這個比我小的人一聲哥哥!”
楊青玉瞅了瞅他,忽地笑了。
他卻沒再說什么,轉而趕他走。沈涼昭也不覺得那個笑容有哪里不同,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十分快。
這廂,兢兢業業湊熱鬧到三更半夜的沈大丞相終于趁著夜色走了,那廂,清和苑里頭的那位主子正在燭火下聽著初荷最新打聽到的消息。
“……二公子的下場極慘,新傷再加上舊傷,抬回去的時候就不行了,當著府里眾大夫的面當場吐起了血。那一圈子的大夫皆束手無策,后來侯爺還是連夜進宮去請了御醫,這才控制住了。四姑娘也被罰得極重,您說她一個在府里被呵護著長大的嬌女,哪里是能被板子挨上的?總共打了五個大板子,本就身嬌體嫩,據說是皮開肉綻了,要養得連痕跡都沒有都不知需要多久。”
初荷說起這些的時候,又是快意又是疼惜,“要說老侯爺也是氣急了,否則貴女哪能這般嚴罰的?這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注重姑娘家的面子里子及身子,若是傷筋動骨的,那便是了不得的事。夫人一向最是疼惜四姑娘,眼下也不知聽說了沒有,該是要心疼了。”
楊青菀彼時已經躺在暖和的錦被里。
雖覺得那幾位的下場確實是慘了些,可心里頭大大松了一口氣也是事實。
如今府里該罰的也罰了,就連流菊都得了賞賜,從此以后,她和楊青玉在府里便沒了后顧之憂,這當真是美事一樁。
初荷還陸陸續續又說了一些,楊青菀因著白日里這一樁樁的事并沒午憩,聽了一會便稀里糊涂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