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書果然為劉崔城的那點小心思求到了沈涼昭的跟前來。
沈涼昭哦了一聲,只當什么都不知道,裝模作樣問了幾句后便爽快應下了。
“雖說劉郎中是戶部的人,與這樁事實則沒什么關系,可他能有這份學習的心委實難得,跟過去看著學著也未嘗不可。”
劉尚書趕忙道謝。
沈涼昭輕咳了一聲,又補充,“……劉尚書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得跟劉郎中說一聲,他若是跟去了要聽從指揮,不要擅自主張。若是有發現哪里不對勁,也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劉尚書連連稱是,直到跟前的這位大權臣交代完了才告退。
他前腳剛走,后腳沈涼昭便從善如流地跟到了門口處,正好看到劉崔城神采飛揚的模樣。
“相爺果真答應了嗎?那敢情好,兒子定不會讓相爺失望的。”
劉尚書卻對他沒信心,肅著張臉提點他,“……你悠著點,這個差事不似平日里所接觸到的那些,很是鍛煉人。我會去幫你說也是想著你能慢慢接觸這些,以后才會有真才實學,漸漸能獨當一面,你一定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這事做好。”
劉崔城鄭重行了禮,“兒子記住了,絕不會掉以輕心。”
劉尚書到底有點欣慰,轉頭又想起之前那些糟心的談話,忍不住又要多說,“至于楊三姑娘……”
他剛剛起個頭,劉崔城就知道他想說什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截下話頭,“爹爹,我已經跟您解釋過了,我如今當真對她沒半點非分之想,只把她當朋友看待。我這次辦案為主,只是堂妹和楊三姑娘結伴去那么遠的地方,沒個人照應不合適,所以方才才會和您提上這么兩句,不成想,您竟一門心思記著這點小事!”
“若真如你所說,那次被楊三姑娘拒了之后你失魂落魄了好一陣,當我沒長眼睛嗎?”
“那都是多早之前的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這個并沒有意義。”
“……”
差點跳腳的劉崔城與固執的劉尚書就這樣,一面斗嘴理論一面漸行漸遠。沈涼昭這才從門后走了出來,看著那對父子的身影若有所思。
此時顏七正好走了過來,還不待他開口說話,沈涼昭便往里走,順便喊上了他。
“顏七你過來,我們說說話。”
顏七愣了一瞬,見自家爺面無表情,心里頭又是咯噔一聲,第一反應就是大事不妙。
他鮮少見到自家爺這樣的神情,伺候了這么多年是有見過那么幾次,幾乎都是伴隨著大事。
顏七登時緊張了起來,跟過去以后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長了一張白玉臉的大權臣。
沈涼昭坐下后將將抬頭便看到顏七緊張兮兮的模樣,還以為他有什么事,“你做什么?難不成你有要事要稟?”
顏七忙搖頭,等了一會卻是沒了下文。
他小心翼翼地問,“爺方才不是想說說話嗎?您是想說什么?”
沈涼昭保持著撐頭的姿勢好一會,才讓顏七再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