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那張唇紅齒白的白玉臉,一面覺得自己好像撿到了寶,心里頭甜絲絲的;但實則讓她開口去說她與當朝大朝向已經私定終身一事,又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當真是羞人得緊。
故而她選擇忽視了流菊的問題,轉而問起了王府里如今的情況。
流菊并不知道昨夜里除了壞事還有一樁天大的喜事,見自家主子問起其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穆王挨了刀子,就因著這事,昨夜落云軒去了不少的大夫。檢查之后說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得不輕,起碼得臥床靜養半個月才能下床。而小郡主一早起來沒找到南穆王哭得十分厲害,田四姑娘得知后早早就過去了一趟,和她身邊的乳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給哄好了。她如今情緒要比昨日好上不少,不再看人就怕了。”
楊青菀答了一聲那就好,心頭百感交集。
她如今已經知道張姝妍便是張延鈞的親骨肉,忽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兒。
南穆王是可恨,可張姝妍委實是無辜。
這般一想,楊青菀瞅著跟前的飯菜忽地便沒了胃口。
她放下了筷子。
流菊看出自己姑娘有心事,卻也不敢過問得太多,見她閉嘴不言便知曉她并不愿意多說的。便伺候在一旁,變著法子說話逗她笑。
直到田霜第四次進了屋來,流菊才十分有眼力介地退下了。
田霜坐在楊青菀的旁側,笑得賊眉鼠眼的,“啊,就因著你與相爺的這個事,我愣是一夜沒睡好。你作為占了便宜的那位,倒睡到剛起床。”她拿手肘碰了碰她,眼神亮得嚇人,“如何?如今這天底下最為金貴俊俏的好兒郎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可以說說你現在是個什么心情了。”
楊青菀瞥了她一眼,并沒回她。
田霜似是看出她情緒不對,便把面上的笑意斂了斂。
她雖很愛湊熱鬧,卻也是會看人臉色的。
“成,我不問你這些,只是昨夜里的事情我到現在還一知半解,你如今過了一夜,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都該是有所沉淀了,你總得告知我都是什么情況。”
她問的是南穆王與張姝妍是否有血緣關系,以及……南穆王與她之間的恩恩怨怨。
昨夜她雖被打暈過去以至于錯失了似乎很精彩的一段,可是,依著他們二人曖昧不清的對話,十有**并不是真的不熟。
她昨夜便是因著心里頭存在著的這些問題,翻來覆去,是真的一夜沒睡著。
好容易挨到了天亮,那位處于震中的人兒卻遲遲未醒,她委實憋得辛苦;如今人就在她跟前,田霜自然不會放過。
楊青菀沒隱瞞,“昨夜取血失敗了你也知曉,只是他親口告訴了我,妍妍確實就是他的親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