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姜逐霜皺了皺眉頭,“我什么時候定的親?還有我跟蕭秀才真的什么事兒都沒有,村里到底再傳我們什么?四叔,你給我說說。”
姜聰以為她看不上方童生,不由嘆了口氣,低聲道,“阿霜,那方童生雖然比不得蕭秀才讀書強,但人家勝在年輕,明年還要繼續考的,若是他考中秀才,考中進士,以后你就是官夫人了。當初這親事也是定了的,村里大家伙兒都是曉得的,我知道你看不上咱們鄉下人,但那方童生也是個勤奮的好后生。”
姜聰的大體意思是,雖然姜逐霜以前是千金小姐,但是到底現在也變成了農女,能夠嫁給童生,以后只要拼一拼,指不定就是官夫人,能夠過得更好。
姜逐霜卻是聽得一臉懵逼,她記憶里可沒有個方童生的存在,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婚約?
“不是,四叔,我是真沒聽懂。這方童生是哪個?你也曉得,我以前過得渾渾噩噩的,哪兒注意得了那么多事兒,你跟我詳細說說吧!”
姜聰見她不是真的看不起方童生,又像是的確不記得,他便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這方童生方輕舟以前還是你爹給啟蒙的,就是名字也是你爹給取的,也算是有些情分的。后來你爹還給方輕舟跟阿月……就是前頭那個江姑娘訂了娃娃親,結果沒想到你爹后來去了。后頭又出了你們那事兒,方家就主動說了要把這婚約給延續了下來。當時你家也是答應的了,還說等今年年底秋收就給辦親事了,明年也好專心讀書!我曉得的也不多,你可以問問你娘!”
姜逐霜這才勉強從記憶的角落里挖出那么一個人,是個總是一身洗得發白儒袍的高個青年,常年臉都是高傲的,他當時來見過原主一面,原主比他更傲氣,根本不待搭理他的。
卻是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一出。
“好,我知道了,謝謝四叔!”
等送走了姜聰,姜逐霜又去問了正在屋里給新床鋪被褥的白初云。
白初云想了想,頷首回道,“是有這么回事的。當初你爹沒了,這又是娃娃親,他們家也沒再提,本來還以為不成了的。但后來你回來了,他家就又跟你奶奶提了,我本來是要跟你商量的,但你奶奶私下就給答應了。我當時是想跟你商量的,但你當時……”
當時姜逐霜滿門心思都是被江家趕出來的悲痛,哪兒注意到這些?就是白初云想提都沒機會提。本來是想著,等她以后慢慢接受了身份后,再告訴她這些事情的
沒想到后來發生那么多事情,她倒是給忘記了。
現在,見到姜逐霜面無表情的,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臉色,“阿霜,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生怕姜逐霜覺得她自作主張,連忙道,“但是,輕舟聽說是個蠻好的孩子,又有功名在身,如果再考肯定是能夠考上秀才的。以后你也能當當秀才夫人!當時我瞧著咱們村也沒更好的后生,就想著這婚約是他家提出來繼續的,他也是個讀書人,你也會愿意的。總歸是拿筆桿子的,比地里刨食的更,更好不是?而且,他家現在都去城里了,你若是嫁過去,以后就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