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道,既是我們岳麓書院的學生,也是我們管教不當,沒有理清學生的品德,是我們這方的過錯。”
說著,他就喚了聲,“好了,文淵。你現在就是打死了他,也是無濟于事了。”
陶文淵顯然是個暴脾氣,他抬腳狠狠地又踢了跪倒在地的方輕舟一腳。
雖然讓人解氣,但卻也讓人覺得有些暴戾。
“山長,這是我教的弟子,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看清他的為人。
我本來還要把他科舉的名單遞上去,但現在看來,他品德有礙,當不得品學優良。
我決定撤下他的名單,并向縣令大人說明緣由,讓他今后不可再恩考。”
方輕舟剛才怎么挨打都沒吭,此時一聽,心里卻是咯噔一聲,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老師,老師,你不能這么做啊!我寒窗苦讀多載,為的就是一朝科考,功名在身,青云直上。
您不能這樣斬斷弟子的前程路啊,老師,求求您了……”
岳麓書院向來是朝廷重點關照的對象,得了岳麓書院的一句品德有礙,他以后又怎么可能科考?
難道他要當一輩子的童生嗎?
想到此,他就撲過去抱住了陶文淵的腿,哭得涕淚四流。
“老師,你饒過弟子這回吧!弟子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啊……是她,是她姜逐霜要害我,我沒有……”
姜逐霜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卻見蕭墨沉先上前一步。
“方兄臺何必還攀扯阿霜姑娘?阿霜姑娘本跟你是未婚夫妻,是你主動退的親,而今又主動糾纏,難道人家姑娘不要清白名譽了嗎?
而那姜白梨姑娘更是被捉到與你一道,眾目睽睽之下被你毆打流產,都是抵賴不得了。”
“到了這般田地,你還要攀扯陷害阿霜姑娘,我真的是平生未見你這般不要臉的牲畜。
哦,牲畜尚且還知恩感恩,恐怕都不愿與你同伍。”
說到這,蕭墨沉長嘆了口氣,毒舌地做了個結尾。
“方輕舟此人,真禽獸不如也。”
山長聽得他長嘆,不由捂住了嘴,咳嗽了一聲。
“好了,阿沉,你別刺人了。這事兒還是得好生處理的,不然還得威脅我們岳麓書院的百年清譽。你且說說,該如何處理才好?”
雖是問取意見,但可見對蕭墨沉的看重。
姜逐霜聽了,都是忍不住側目的。
沒想到蕭墨沉一個小小的秀才,竟然還能得岳麓書院的山長這般青眼,實在是出人意料的。
這書院的山長雖說無官職,但卻是有朝廷品級的。
更是桃李遍天下的,影響力比之朝廷內的官員也不誑多讓的。
可見得他看重,多么不容易!
方輕舟這下完全沒了往日里的高傲,只跟蕭墨沉求饒。
“蕭兄,我們不管怎么樣,也同窗多年,我剛才那都是瘋狗亂咬,不是要攀扯你,你幫我跟師長,山長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