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撩起袍子,快步離開了。
姜櫻倒是沒怎么聽他們說話,她只顧著看剩下的餅子了,一臉愁容,“姐姐,咱們還剩下好多的餅子,這可怎么辦哦?”
剛才大家都顧著看戲了,哪兒顧得上買餅子。
“不妨事,等會再想法子。走,我們先去縣衙!”
姜逐霜滿心歡喜,又找到了個掙錢的路子,得把握住機會。
她拉著姜櫻,就急急忙忙地去了縣衙。
縣衙在奉新的中心位置,從書院過去也不算遠,走差不多兩刻鐘,穿過好幾條街道,就能到了。
奉新雖然是座小縣,但人口也在萬人以上,所以縣衙還是建得很氣派的,青瓦白墻紅匾,樣樣嶄新。
門口豎了兩個公告欄,一個是縣衙的頒布令,一個則是民事告示。
姜逐霜走近兩個公告欄,就看到其中貼了一張懸賞,跟蕭墨沉說的一模一樣。
只是這年頭識字的少,哪怕貼在這,大部分花匠都是不知道這消息的。
姜逐霜信心滿滿地朝著前頭正在值班的衙役道,“這位官差大哥,我是來接懸賞的,就這則治縣太爺家海棠花的。”
那衙役看著蠻年輕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姜逐霜。
“姑娘,這可不是兒戲!最近來了不少花匠,都沒派上用場,還害死了好幾盆花,我家縣太爺都打了好幾個騙子板子。你瞧著嬌嬌弱弱的,可別被打死了!”
“多謝官差大哥的提醒,我沒事的,我肯定是……”
姜逐霜知道他是好心,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沒金剛鉆可別攬瓷器活!這年頭啊,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縣衙放肆,一個姑娘家的,不在家嫁人生孩子,非得說什么來治花,真的是笑死人了!那垂絲海棠,怕是賣了你都不夠賠的!”
說著,就見身后走出來兩個人,為首是個年輕人,瞧著五官英挺,后面說話的正是楊花匠。
他剛才就瞧見了姜逐霜,沒想到兩人竟然又在這縣衙遇見了,他想起自己被趙家趕出去,受盡了蹉跎,就恨不得撲上來咬她一口。
姜逐霜轉眸覷了過來,揚眉笑道,“喲,這不是我的手下敗將,楊花匠嘛!怎么,上回治不好桃花,被趙家趕出去了,現在又來縣衙禍禍縣太爺的垂絲海棠啦?就是不知道這回,你若是治不好,是不是還能像上回那么運氣好,只是被趕出去就算完了!”
聽到姜逐霜提起上回的事情,楊花匠真的是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但卻又生生給忍下了。
“姜逐霜,你,你別得意!”他咬牙切齒。“這回我可把我師兄都給請過來了!哼,你等著!”
“這是誰?”那年輕人挑了挑下巴,倨傲地問道。
“上官師兄,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卑鄙無恥的女人!這次趙家請了您出山,您可得給咱們師傅找回場子啊。”楊花匠急急道,“她就不是個好東西,她上回還侮辱咱們師傅師門,說我們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我受辱沒關系,但是我不能看咱們師傅也被她侮辱啊!”
那年輕人聞言,眉頭緊皺,冷冷地掃了眼姜逐霜,“不知所謂,女人就該回家生孩子,出來拋頭露面,丟人現眼!果然,農家出來的麻雀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哼,去報名!”
姜逐霜卻是被他這話說得有些想笑,“哪條律法規定了女人不能拋頭露面了?咱們縣太爺的娘可也是靠一己之力,拋頭露面做小買賣把縣太爺給供成進士當官的,怎么,難道她也是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