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被明亮的燈火所掩蓋,但再明亮的燈光,也有它無法照亮的地方。
小巷的深處是一個小四合院,有些發舊的磚瓦配合著潮濕的環境,散發著歲月的味道,易安只是三個房客之一,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對參加工作的情侶,平日里很少見面,所以易安對他們也不算熟。
等易安將奄奄一息的趙和萱放在床上時,已經是深夜了,雙方的房子是相對的,那小兩口的燈還開著,兩個人似乎是在整理什么文件,看到易安抱著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回來,很奇怪地盯了一會,直到易安將窗簾拉起來,才繼續埋頭做起事來。
易安坐在床前,眉頭緊皺。
趙和萱渾身的經脈已經被她自己震碎,而且她的內臟也受到不輕的損傷,如果僅僅是廢去修為,下手根本不用如此之重,可想而知當時的她有多絕望。
“你這小丫頭之前不是很開朗的嘛,這次怎么就想不開了?”
易安將手按在趙和萱的丹田處,趙和萱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手上軟軟的感覺令他眉頭一挑,但再怎么說他在修仙界也活了不少時間,要說對一個小女孩心動是不太可能的。
易安運轉起真氣,緩緩地傳入趙和萱的體內,幫她修復著丹田和渾身的經脈,這是一種十分耗費體力的工作,再加上周圍悶熱潮濕,沒過多久易安便汗流浹背了。
“幸虧喝過一瓶淬體液,體內可以容納更多的真氣,否則修復一具身體還真是個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易安又漸漸犯愁起來,他現在空有一身修為,卻只能封印起來,將自己壓制在煉氣境,否則別說修復一具受損的身體,就算是把人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要走的路,還很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易安的進度很慢,還沒有到一半,酸痛感不斷從他身體涌出來,他卻只能堅持著,否則便會功虧一簣,易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這就算送你一場造化吧,誰叫此事是因我而起的。”
等將趙和萱完全治好,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易安也有些堅持不住,長舒一口氣便趴在趙和萱身旁昏睡過去。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里時,趙和萱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了顫,她感覺到似乎有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緊接著她的身體如同有電流流過一般,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子里,周圍還殘留著一絲絲潮濕的霉味。
對面的小兩口已經起床準備去上班了,然而當他們剛踏出房門時,便聽到對面的房間里傳來一陣尖叫聲。
男的準備去看一看情況,卻被女的一把拉住,之見女方搖了搖頭,兩個人便匆匆地離開了。
易安也被這一聲尖叫給嚇醒了,隨即便感到面前有一陣風刮過來,探出手一抓,便將趙和萱那只即將呼到他臉上的素手給握住,并輕聲說道:“稍安勿躁,是我。”
“原來是你?”趙和萱的表情在兩秒之內不知變化了多少次,最終定格在一種如寒霜般冰冷的模樣:“你到底想干什么!”
易安也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眼前這個女孩子確確實實是那種如臨大敵般的面色,便放開手說道:“別激動,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