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記下了,一溜煙跑了出去,安茉兒叫上德信:“四哥,你也去,就站在我身邊,什么話都不用說。”
“芳兒,招弟,你們照看好娘。”
安茉兒安排妥當,便帶著爹和四哥直奔上房。
上房里,呂氏一直在哭,邊哭邊罵:“怎么會有這么歹毒的人,我是死都想不到這事兒最終會壞在自家人頭上。”
安盧氏義憤填膺:“我就知道這死丫頭一身反骨,就巴不得別人倒霉,跟她那個娘一樣的壞心腸,老頭子,這事兒必須嚴懲,拆自家人的臺還了得?”
“我剛才去找她理論,她還叫德信來打我。”安德昌氣憤又委屈。
“你沒被打著吧?”呂氏緊張道。
安德昌本來想說:要不是我跑的快就被打了。又覺得這么說,自己很丟臉,便虛張聲勢道:“他們敢?”
“這……這也太猖狂了,娘,這事兒您得替我們做主啊!”呂氏哭道。
安連文煩躁道:“哭什么哭?爹娘自有章程。”
安老爺子沉默的抽著旱煙,一口接一口,吸的特別猛,臉色陰沉的跟鍋底灰差不多了,安茉兒此舉讓他無比震怒,老大這次費了這么多的精神氣兒還花了那么多銀子,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要是縣太爺看不上連文那也只能自認倒霉,但事兒壞在自己人手里,就讓人忍無可忍了。就算茉兒記恨德昌敲她悶棍的事兒,也不能在盧家人面前說自己大伯的壞話,損害安家人的聲譽,更何況那件事是不是德昌做的還不一定,也許只是誤會呢?
此事對連文對安家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名譽。安老爺子不僅考慮如何懲罰安茉兒,還想著有沒有法子挽回老大的差事兒。
安秀梅捧著一盒糕點還有一塊布料回到上房:“爹,我叫過四哥和茉兒了。”
說完就往次間鉆。
“你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安盧氏問道。
“沒什么,茉兒送我的。”安秀梅敷衍了一句就逃進了次間,待會兒爹娘肯定要清算茉兒,她還是避一避吧。
安盧氏很想罵女兒兩句,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之前秀梅還跟她一起數落四房來著,這會兒得了好處就躲一邊去了,沒點骨氣。
須臾,四房三人就到了。
安盧氏一看德信也跟過來,便道:“德信,又沒叫你,你來干什么?還不快滾出去。”
安茉兒道:“大堂兄都在,憑什么我哥不能來?”
安老爺子本來說讓德昌先出去,可是看到德信眼睛跟銅鈴一樣瞪著德昌,生怕把德昌和德信趕出去,兩人在外面打起來,便道:“既然來了,就留下,都是安家的人,聽一聽也無妨。”
安連順給爹娘行了個禮,又對大哥作了個揖:“大哥。”
安連文黑著個臉,陰陽怪氣道:“我可受不起你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