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兒氣炸:“香草,你先回去,明兒個早點過來。”
說著趕緊拉上芳兒和招娣跑起來。
“哎……茉兒,我也去。”
吳小山攔住香草:“香草姑娘,你還是別去的好,我師父會處理的。”說完撒腿趕緊去追師父。
香草恨恨,趙四海,你個小王八蛋,給我等著。
安家院子里,王氏守著跪在院中的兒子,看兒子鼻青臉腫的,而且跪了這么久,這得多疼,王氏心疼的像有把鈍刀子在剜她的心。
“德仁,要是膝蓋疼就往娘身上靠一靠。”
“娘,我沒事,您回屋去吧!”盡管真的很疼,渾身都疼,但為了不讓娘更擔心,德仁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故作輕松,只是他自己看不到,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王氏見了更心酸,也不知他三伯父和連順去求情能不能成。
安蓉兒和安德昌躲在東廂的屋子里扒窗戶縫。
“哥,你猜安茉兒回來見到德仁被罰跪會怎樣?”安蓉兒幸災樂禍道。
“她現在可威風了,祖父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你看著好了,她肯定會鬧。”安德昌道。
“那就鬧唄!鬧的越兇越好,她再威風還能威風得過祖父祖母去?只會讓祖父祖母更討厭她,討厭她們一家,而且二姑可是比三嬸還要兇悍的人,最好讓二姑狠狠教訓她一頓。”安蓉兒滿心期待。
“是該有人好好滅滅她的威風。”安德昌十分贊同妹妹的話。
安家三兄弟從上房出來,安連順和安連承皆是垂頭喪氣,安連文語重心長道:“連順,你別怪二姐和娘,不管德仁再有理,動手打人就是不對,讓他長點記性沒什么不好的,愛之深,責之切。”
這話安連順聽著不舒服,什么愛之深,責之切,你家德昌欠了一屁股賭債,敲自家堂妹悶棍還給賣掉,怎沒見你責之切?
不過,安連順也只敢在心里發發牢騷。
“連順,咱們待會兒等二姐和娘氣順了再來求情。”安連承道。
正說著,只見安茉兒進了院子。
王氏如見救星:“茉兒,你回來啦!”她沒辦法替德仁開脫茉兒一定有辦法。
安茉兒面色鐵青,說:“吳小山,扶德仁回屋。”
“姐……”德仁耷拉著腦袋,自覺給家人惹了麻煩,心里有愧。
安茉兒大聲道:“低頭干什么?作為讀書人,別人摔你硯臺,撕你的書如同殺你父母,打了又如何?下次誰敢再動你的東西,抄家伙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替你去償命。”
在場的人皆驚愕,沒想到安茉兒說出這么一番話來,而且還說這般擲地有聲。
安連文連連搖頭:“不成體統,不成體統,這等行徑與土匪何異?”
“大伯父,我剛遠遠的聽您說‘愛之深,責之切,’我想大伯父肯定不疼愛大堂兄,不然,大堂兄欠一屁股賭債,怎沒見您責之切?要不,您讓大堂兄也到這院子里跪上一跪?”安茉兒反唇相譏。
“你……你……”安連文氣的指著安茉兒的手都抖了起來,又沖三弟安連順道:“三弟,你看你教的好女兒。”
“我爹教的自然是好的,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再沒出息也不會去賭,敲自家人悶棍。”安茉兒寸步不讓,今兒個她就囂張了,怎滴?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