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后就想當個醉鬼了嗎?清醒點,告訴我,你們兩是怎么想的,我來替你們想辦法。”
紀云亭怔了怔:“還能有什么辦法?皇上親自定下的親事,云瑤一出生就給她選了駙馬,而這個倒霉蛋就是我。”
“對了,明睿,你說我去干幾件壞事兒,我聲名狼藉,皇上是不是就不會選我做駙馬了?”紀云亭陡然想到個主意。
“我去青樓,我天天喝花酒,我找人打架,我……”紀云亭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不好的事兒可以做,急的抓頭發。
李明睿看他這癲狂的樣子,真的很難受。
云亭是個謙謙君子,心中一團正氣,如今卻被逼的不惜自毀聲譽,可見云亭心里有多痛苦,而這痛苦的來源無非因為他對安茉兒情根深種。
“我安排你們離開如何?”李明睿問,云亭可以假死,然后和安茉兒隱姓埋名,平淡過一生。這一點,他可以辦到。
紀云亭痛苦地搖頭:“她不會跟我走的。”
他可以為她拋下一切,因為他喜歡她,可她不是。
“為什么?”難道茉兒拒絕他了?
“明睿,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說考慮,但我知道,她是想拒絕……”紀云亭昂頭,咕咚咕咚喝光了壺中酒,酒壺吧嗒滾落在地,紀云亭趴在桌子上囈語。
“我到底哪里不夠好,只要她說出來,我都改……四年了,我心心念念,無數次的幻想過她為我穿上嫁衣的模樣,我會對她好,今生今世只喜歡她一個,我可以什么都聽她的……明睿,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
李明睿靜靜地聽著,心狠狠揪著。
他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愿意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永遠也不會說出口。
囈語聲漸停,紀云亭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李明睿嘆了口氣:“姜淮。”
“老奴在。”
“叫人把紀公子送去客房,再派人去威武侯府說一聲,紀公子今晚就歇在齊王府。”
“是。”
李明睿又喚九黎:“隨我出去一趟。”
安茉兒早早洗漱了,準備安歇,可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又爬起來,拿了個蘿卜坐在燈下漫無目的的雕刻,第一次拿著刻刀腦海一片空白,然而雕著雕著,最后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只憨態可掬的小貓。
就是第一次見紀云亭時雕刻的小貓的模樣。
那個胖小子,是她命里的貴人,是她來到這個世間,交的第一個朋友,他幫了她那么多,可她卻一次也幫不了他。
就在昨晚,她還在想,和他結一次假婚,幫他解除危機,同時也是給他給自己一次機會,感情是會變的,說不定真的就喜歡上了呢?
然而形勢變化太快,今天威武侯夫人的一席話,連假結婚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紀云亭啊紀云亭,現在唯一能救你脫困的只有你自己。
想開了,海闊天空,想不開,深淵地獄。
咚咚咚……窗外有聲響。
安茉兒起身來到窗邊,探出頭去,看到九黎在窗外。
安茉兒很是詫異:“九黎大哥,你怎么來了?”
九黎小聲道:“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