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亭醒來,頭疼欲裂,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宿醉的后遺癥。
揉了揉眉心,迷迷怔怔地看著帳頂上的翠竹圖案,不禁有些恍惚。
他這是在哪兒呢?這不是他家,好像是……
“醒了?醒了就起來吧,待會兒要上朝了。”
帳外傳來李明睿的聲音。
紀云亭掀開帳簾:“我怎么會在你這?”
他記得昨晚他去了家小酒樓,酒樓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就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
“七星衛找到你的時候,你被清和軒的伙計抬出了酒店,癱在人家店門口爛醉如泥。”
紀云亭憤憤,這清和軒的人也太不道德了,居然把他扔在門外喂蚊子。
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套干凈的朝服,地上放著一雙半新的靴子。
紀云亭動手穿衣。
“我讓衛延跟錦姨說,你在我這議事,晚上就睡我這了。昨天你突然不見,錦姨急壞了,衛延他們滿大街找人。”
紀云亭系腰帶的手一頓,那些讓人難受的事兒又涌上心頭,不由地抬眼看向坐在窗邊榻上看書的李明睿。
容色沉靜,側顏清貴。
他是不是還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穿好靴子,李明睿搖了下榻幾上的小金玲,發出清脆的聲響。
侍衛端了洗漱用品進來。
紀云亭一言不發的洗了臉,漱了口,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些,但頭還是疼。
緊接著侍衛又送早點進來。
“過來吃早飯。”
紀云亭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李明睿,更別提面對面坐在一起吃早飯。
“不了,我先進宮。”
紀云亭抬腳便要走。
“我知道你昨晚為什么跑去清和軒喝酒。”
紀云亭腳步一頓。
“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與你說,想聽嗎?”
紀云亭回頭,對上李明睿那雙清澄的似能洞察人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