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芳兒癱坐在門檻上:“總算完事兒,可把我累壞了。”
招娣也是長松了口氣,敲著肩膀和手臂。
安茉兒笑道:“想想咱們這次賺了多少銀子,你就不會覺得累。”
安芳兒果真算了起來:“這次一共做了一萬多個吧,減去送人的,一萬個是有的,再減去打折,減去成本……”
安芳兒陡然從門檻上站了起來,兩眼發光:“姐,六千兩有沒有?”
安茉兒笑笑:“不止。”
金氏聽的目瞪口呆:“這么賺錢嗎?”
以前在東陽縣,每到中秋,茉兒都做月餅賣,要做好多,但沒想到賣月餅能賺這么多。
“三伯母,這筆生意一年就一次。”
“一年一次也了不得了,你想想,尋常農戶家,一家人做死做活,一年能有十兩銀子都要謝天謝地了,你一下就好幾千兩,人家得做幾輩子才抵得上你一年?”金氏道。
“說的也是,雖說這也是辛苦錢,但對比許多人,這錢來的算容易了,所以,我打算拿出一部分錢在咱們縣上辦個學堂,免學費的那種,讓想讀書的孩子都能讀上書。”
如今東陽縣縣里只有一個縣學和東桑村的學堂,縣學的入學條件苛刻,能進縣學的,要么有一定的基礎,要么家里有錢,給縣學大筆的贊助費,普通老百姓是沒這資格的。東桑村的學堂規模小,只能滿足自己村里的需求。
都說知識就是力量,即便考不上功名,能知書識禮也是好的。有學問的人多了,就能推動社會的進步和發展。
如今她的能力有限,只能先滿足家鄉的需求,等以后錢多了,再到別處辦學,能建一所學堂是一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要是四年前的金氏,肯定會說,你有錢去辦學堂,怎不知道照應下自家人?但如今的金氏不會這么說了,好歹她也是村里的婦女領袖,思想覺悟有了大大的提高。
再說,三房如今不缺吃,不缺穿,日子過的滋潤又充實,眼皮子沒那么淺了。
金氏笑道:“茉兒,這學堂要是辦起來,咱們村口又得多兩道牌坊了。”
“我才不是為了牌坊。”
“知道知道,你心里裝著鄉親們,裝著東陽縣的老百姓,不愧是東陽鄉君。”金氏笑呵呵。
“姐,你咋不辦個廚藝學堂呢?讓大家多學一門手藝不是挺好的?”安芳兒建議道。
“廚藝學堂也是要辦的,不過等騰出手,有空閑再說,到時候你和招娣都可以去做先生。”
“我和招娣做先生?”安芳兒從沒想過自己也能做先生,在她的意識里,必須是才高八斗,受人尊敬的人才能成為先生。
安茉兒笑道:“那是當然,辦學堂收的是學生,教學生的那便是先生,這跟收徒弟不一樣,你和招娣可是面點大賽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當這個先生你們兩絕對夠格。”
招娣也興奮地滿臉通紅,暗暗地想,她要是當上先生,是不是離德仁哥就近了一點呢?
“說什么呢?這么高興?”王氏走過來。
金氏笑道:“你家幾個閨女籌劃著要去當先生。”
王氏錯愕:“什么意思?”
安茉兒道:“娘,您別聽三伯母的,還沒影的事兒,晚上大家都去麒麟閣吧,嘗嘗麒麟閣的飯菜。”
“那多不好,聽說你的新酒樓天天爆滿。”王氏怕耽誤了酒樓的生意。
“做生意,哪天都可以做,自家人要緊,三伯母,晚上上酒樓吃飯去。”
金氏開心道:“行,咱一個鄉下婆子,也去嘗嘗金陵大酒樓的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