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帶上來。”
呂氏被帶上堂,跪下道:“大人,民婦知道這毒是誰下的。”
陶大人怔了怔,這婦人知道?
李明睿和紀云亭都皺起了眉頭,安家大房一直以來都看不慣安茉兒,這呂氏怕是要攀咬安茉兒姐妹幾個。
果然,只聽呂氏說道:“那毒,定是安芳兒和安招娣下的,她們是民婦的侄女,是,民婦確實去過香儂好幾次,民婦想著都是自家人,要幾盒糕點也沒什么,但民婦昨日去的時候,那安芳兒就很不耐煩,讓民婦別再去了,她們就是小氣,民婦都說了,以后再也不去了,可沒想到她們心這么狠,在糕點里下毒,她們是想毒死民婦的女兒。”
陶大人問:“她們為何要毒死你女兒?”
“大人有所不知,民婦的女兒如今是曹國舅家三公子的妾侍,已經懷有身孕,安芳兒等人一向看不起我們家,她們生怕民婦的女兒將來生了兒子,母親子貴,反過來壓了她們家一頭,民婦去拿糕點的時候,說過這糕點是要給民婦的女兒送去,她們肯定就是這么想的,才在糕點里下毒。”
“一派胡言。”紀云亭安耐不住,怒斥道。
安茉兒壓根就看不上安蓉兒,在安茉兒眼里,安蓉兒算個屁,安芳兒和招娣更不會管安蓉兒是貴還是賤。
呂氏認得紀云亭,冷笑道:“威武侯世子與民婦的侄女安茉兒頗為親近,自然向著她們說話,但民婦說的就是事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昨兒個德昌說要去找汪祺,不好意思空手去,民婦便讓他把糕點拎去算了,要不然,現在民婦的女兒就是一尸兩命。”
陶大人一腦門的汗,沒想到這還是樁案中案,聽安德昌的娘這么一說,好像他們家與安家姐妹嫌隙頗深。
陶大人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兩邊皆是面無表情。
陶大人道:“帶香儂糕點坊的安家姐妹。”
須臾,三姐妹被帶上來,三人皆戴著手鐐。
李明睿盯著安茉兒手上的鐐銬,漆黑的眸底火苗攢動。
居然敢給茉兒戴手鐐。
“陶大人,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給嘉義縣主戴鐐銬?”李承宗語聲陰冷地說道。
陶大人傻眼了,不是只讓抓香儂糕點坊的安芳兒和安招娣嗎?怎么把安茉兒也給抓進來了?
陶大人亡羊補牢:“快給嘉義縣主去了鐐銬,賜座。”
安茉兒不咸不淡道:“陶大人,別啊,我才是香儂糕點坊的大東家,既然官府懷疑香儂糕點坊下毒害人,那我這個大東家便是第一嫌疑人,這鐐銬我還是帶著吧,也別坐了,公堂之上,哪有嫌疑人的座?”
陶大人額頭上的汗滴順著鬢角滴了下來。
難怪三殿下和齊王殿下親臨應天府,原來安茉兒被抓了,這下糟了,安茉兒是安國公的失散多年的親孫女,一尋回,皇上就封了她為嘉義縣主,加上她即將代表大興與北齊的大廚切磋廚藝,是個頂頂要緊的人物,如今安茉兒是鐵了心要擋在她兩個妹妹前面,不想置身事外。
這案子還怎么審?
安茉兒瞧了兩遍的陣仗,一個皇子,一個監國王爺,一個世子爺,一個吏部郎中,還有一個尚書之子都坐在公堂上,陶大人的壓力不小呀!
“大人只管秉公斷案便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我只是個小小縣主,不過,我自認我和我兩個妹妹都是清白的,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