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面無人色,哆嗦著雙唇:“是我做的,我哥偷了香料鋪子的銀錢被抓住,是小姐替我哥說情,我哥才保住了一雙手,但我們兄妹兩是不可能再呆在袁府了,我感念小姐恩德,想到小姐最痛恨安茉兒,我就想辦法進了香儂做事,伺機報復香儂,最好能讓安茉兒和她妹子去死,實在不行,能壞了香儂的名聲也好,都是我自作主張,跟小姐沒關系。”
安芳兒氣壞了,這人還是她招進來的,沒想到招的是個禍害。
“你說都是你一個人做的,那刻意撞倒呂氏,又趁機偷換了呂氏手中的糕點的是誰?你又是如何提前準備好芡實糕和云片糕的?”陶大人問道。
秋蟬既然已經決定背鍋,倒是冷靜下來了,道:“這個容易,呂氏每次來,必點一款云片糕,那是她女兒喜歡吃的,其他貴的糕點芳兒也不會給她,我只需提前做好云片糕,另外再做幾款便宜些的糕點備著就好,至于調換了呂氏手中糕點的人,不過是我花了幾個小錢找來的。這人姓甚名誰我也不清楚,我就沒問,免得事情敗露,多連累一個人。”
陶大人冷冷道:“秋蟬,你可真是個忠仆,你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惜……這話騙得過旁人,卻騙不過本官。”
秋蟬眼神閃爍。
“我們既然能查到你的底細,自然知道你家在哪里,從你家搜出一張百兩銀票,你娘說,這是你小姐賞給你的,分文未動,哪家的仆人離府,主人家有這么大方?更何況你只是袁小姐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你娘說,這是你幫你家小姐辦事兒的報酬,說說,你家小姐讓你辦什么事兒?”
秋蟬不復先前的鎮定,神色慌張起來。
李承宗施施然道:“陶大人,對這種刁民還客氣啥?”
禮部尚書袁大人跟他不對付,幾次在朝堂上反駁他,不給他面子,各種掣肘,現在袁大人的女兒牽扯進來,值得額手相慶,看那老匹夫還有什么臉面在朝堂上囂張。
陶大人驚堂木重重一拍。
“你個刁民,到了公堂之上還滿口謊言,罪加一等,來人,大刑伺候。”
衙差上前拿起燒紅的烙鐵。
安茉兒幽幽嘆氣:“秋蟬,到了此刻,你還以為你能包庇你家小姐嗎?何苦多受一樁罪。”
酷刑當前,大勢已去,秋蟬的心里防線徹底崩潰:“我……我招。”
安茉兒等人從衙門出來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折騰了大半天,好在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秋蟬的口供有了,那個調換糕點的婆子也是袁府的人,陶大人只需把人提來讓呂氏辨認即可,至于那袁小姐怎么應對,是袁小姐該愁的事兒。
“今日多謝三殿下,齊王殿下,還有紀公子,賀公子,堂伯父鼎力相助,才讓我和妹妹得以洗刷清白,不如我在麒麟閣擺一桌,請諸位賞個臉。”安茉兒道。
李承宗高傲道:“本王事務繁忙……”
安茉兒便看李明睿:“殿下意下如何?”
李承宗:呃……
老子只是傲嬌一下,你怎么就不多邀請一下?
“罷了罷了,事務再繁忙,飯還是要吃的。”不等李明睿開口,李承宗便自圓其說了。
李明睿笑笑:“三殿下去吧,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安茉兒略有些失望,但她理解,李明睿今天為了她的事兒耽擱了這么久,國無小事兒,疏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