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人攔著你,你自己去唄。”安芳兒不以為然。
安茉兒道:“以后有機會的,不過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回去跟你爹和祖父說一聲,明天我帶德仁去家里拜訪。”
秦釗不想走,家里冷冷清清,都沒個伴,這里多好,熱鬧。
“姐,還早著呢。”
安茉兒目光一凜:“你不用做功課了?”
秦釗訕訕,不敢違背姐的意思:“哦,那我先回去,德仁,明天我要上學,不能在家里等你,我們后天見。”
安德仁笑笑:“我送送你。”
兩兄弟并肩走了,安茉兒發現招娣不在,也不知招娣什么時候離開的,這孩子總像個隱形人似的,安靜的讓人很容易忽略她。
“芳兒,招娣呢?”
安芳兒四下看了看:“在廚房吧,廚房燈亮著。”
“我去看看。”
進了廚房,只見招娣在燒熱水。
“招娣,你燒這么多水?”
招娣道:“德仁哥哥坐了幾日船,一定疲累了,我燒點洗澡水,讓他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安茉兒不禁心生慚愧,她只想著做點好吃的給德仁吃,還是招娣想的周到,會照顧人。
翌日一早,安茉兒帶著德仁去了安府,她記得清楚,今天是朝廷沐休的日子,叔公,堂伯堂叔他們都在家。
安家人看到安德仁都很高興,安家是書香世家,對讀書人本就看重,更何況安德仁相貌堂堂,且是讀書人中出類拔萃的,是安氏家族的驕傲。
在安家吃過午飯,安思齊又把德仁叫去書房,安茉兒就跟云氏聊天。
云氏提到呂氏前日上門來,她沒見云氏,讓下人說自己出門去了,不在家,呂氏在門外足足徘徊了大半天才走。
安茉兒道:“你不見她是對的,她也來找過我,開口就要五千兩。”
“五千兩?安德昌不是只欠了三千兩嗎?”云氏驚詫。
“說是利滾利。”
云氏感嘆道:“這些放利的心也太黑了,這不明搶嗎?”
“怪不得這些放利的,安德昌借錢的時候就知道利滾利有多厲害,只能說他已經中賭毒太深。”
“不是我心硬不幫他們,安德昌在書院欠的賭債,我都替他還了,六百多兩呢。”云氏想想都心痛,為幫安德昌還賭債,安家前前后后付出了四千多兩銀,揚州那邊的書院的,損失了一大筆錢不說,還落了個壞名聲,連帶著柏榮在書院都抬不起頭。
“染上賭癮就是掉進了無底洞,大伯母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安茉兒搖頭道,說實話,昨天大伯母跪在她面前的時候,心里真的不好過。
“是啊,想要安德昌浪子回頭,難,安蓉兒的日子也不好過,我聽說,安蓉兒進了曹家后,就被曹夫人拘在偏院里,不準她踏出偏院半步,也不準她見娘家人,她若是真能生個兒子,或許還能有轉機,若是生個閨女,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那林家的女兒年底就要進曹家門了,那可是將門之女,脾氣暴躁的很。”
關于安蓉兒在曹家的情況,她也略有耳聞,來香儂的小姐夫人時常會說起,都拿安蓉兒當笑話。
所以,人真的不能走歪路,一步錯,步步錯。
但路是自己選的,當初她就讓堂伯母告知過后果,是安蓉兒自己不聽,想的太美,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
故而,也不必同情安蓉兒。
好吧,她還是希望安蓉兒生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