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指著他,怒道:“到現在都不說實話嗎?”
韋大寶這才松口:“東廠...東廠剛成立,我無意結交了景王。”
海大富不怒反笑:“無意結交?你有那個本事?景王何等人物,那么容易結交?說吧,收了多少銀子!”
“沒,沒銀子。”韋大寶矢口否認。
海大富深吸一口氣,臉上突然異常冷靜,冷冷道:“你若不說實話,那咱家也救不了你。”
韋大寶心中一顫,趕忙承認:“五十...不不,一百萬兩...只有一百萬兩!”
海大富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地搖頭贊道:“好大的手筆,景王果然有魄力!”
韋大寶哀求道:“舅舅,我也是被楚王逼得走投無路,那是我的全部積蓄啊,折合白銀足足五百八十二萬三千六百一十四兩六文啊!”
海大富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回她娘肚子里,腦子不見聰明,銀子記得真他媽清楚!都精確到文了。
“你呀,算了,我也不難為了,這次你若僥幸沒事,我會慢慢讓你撤下來,東廠管事不適合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內廷司,給呂公公當副手,有他照應,你最起碼不會走上死路!東廠責任越來越大,你若無法保持冷靜,克制自己,早晚會完蛋,而且還會連累我!”海大富嘆道。
韋大寶張張嘴,他是萬萬不情愿的,東廠何止是責任重大,簡直是權力巨大,他現在有些上癮了,但是他又不敢反駁,因為他知道,他多說一句,自己這個便宜舅舅還會扇自己。
“這次既然你出手了,那就放開了干,把楚王一脈有問題的官員的證據,全部交給景王,然后你就裝作不知情,讓段正風擔下責任,是他出賣了那些資料。他是東廠一司的掌管,這恰好屬于他的職責范圍之內!至于已經抓得那些官員,有理有據,按律法你是正義的,就算楚王懷恨在你,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你。過一段時間,我在出面替你游說,說你也是受段正風蒙蔽,此事便能過去。”海大富立即說道。
韋大寶立即點頭,道:“舅舅放心,我回去后立即照辦,段正風是我的心腹,必然會替我擔下這個責任。”
海大富道:“段正風擔下罪責后,陛下那里也就能交代了。”
韋大寶忍不住問道:“舅舅,把楚王一脈官員的罪證全部拿出來,能不能扳倒楚王?”
海大富掃了他一眼,冷冷說道:“白日做夢!那些官員只是依附于楚王,真正支持楚王的中堅力量紋絲不動,怎么可能扳倒他?最多讓他掉塊肉,也趁機給了其他皇子機會。掉塊肉也很很疼的。”
韋大寶有些惋惜。
“對了,景王為何這么怨恨楚王?”海大富問道。
韋大寶解釋道:“舅舅有所不知,景王的表哥,揚州刺史的兒子遇害,景王調查后,是楚王派人動的手!”
海大富眼瞳猛縮,別人不清楚,他服侍在陛下左右,豈能不知道七皇子蕭銳去過揚州府?而且......
“怎么了?舅舅?”韋大寶問道。
海大富笑了笑,道:“沒事!”
海大富能做到現在的位置,必是夏皇心腹,他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別說韋大寶只是遠方外甥,就是親外甥,親兒子,那些秘辛都不能透露。因為他知道陛下太多的秘密,一旦其中一個泄露出去,陛下就會懷疑他,一旦他失去陛下的信任,那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