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一揮手,道:“都坐,今日本侯召你們前來,是接到緊急軍令,正好想問問你們,可曾注意到最近軍鎮之中有陌生人打聽情報?甚至有陌生人接觸你們?”
賀鷹心中一突,但表情茫然,道:“沒聽說啊,義父,軍鎮二十多萬人口,人多眼雜,混進來一些陌生人也毫無察覺。”
四位參將也連連點頭,其中一人道:“義父,我們都呆在軍營負責軍務,更是接觸不到陌生人,也沒有人接觸孩兒。”
“是啊!”三人也齊齊點頭。
陳慶之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但是他也心生警惕,畢竟現在他們正在調查眼前的假鎮遠侯,他突兀的詢問,自然會引起猜測。
“都沒有碰到是吧。”鎮遠侯輕聲念道。
通風報信的人只對他說七殿下咸王來到了鯉城府甚至已經到了鯉城軍鎮,讓他警惕和小心,如果咸王真的來到了鯉城軍鎮,只要簡單詢問,就會立即發現自己的問題,畢竟那么多義子,就已經構成組建朋黨之罪。
如果咸王露面,他還不用擔心,怕的就是偷偷調查,鬼知道會查到什么資料。
當然,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送來的口信中還說夏皇曾到了閩東府,最后沒有繼續南下,而是返程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不是害怕或者恐懼,而是惋惜,大大的惋惜。
如果夏皇能來鯉城軍鎮那該多好啊!
這些念頭只是轉瞬間,隨后鎮遠侯把目光放在了六人身上,他沉聲說道:“今日本侯接到福州都指揮使司的加急軍報,說尊貴的七殿下咸王殿下在福州境內靠近閩東府的附近遇害,隨身攜帶的皇子令和監察御史令牌、官印都失竊,此時福州刺史明王殿下已經火速趕往閩東府,都指揮使司也派兵前往搜捕兇手!”
“什么?”六人大驚失色,轟然起身。
四位參將吃驚,是理所應當,一位親王死在了福州,這絕對是震天動地的大事,陛下雷霆大怒,必將牽連整個福州。
陳慶之的震驚,是震驚于假鎮遠侯的大膽,他竟然敢說出這種話?莫非…
賀鷹更吃驚,而且心中大慌,他害怕自己被騙了,莫非威脅自己的咸王是假的,真咸王已經遇害了?
郭嘉對蕭銳說過,賀鷹此人反復無常,不可太信任,務必小心。此時正驗證了郭嘉的擔心!
鎮遠侯將六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便道:“唯恐兇手藏匿在軍鎮,本侯下令,派遣士兵搜查軍鎮,只要是陌生人,先行收押,一個不放過!”
“是!”四位參將立即領令。
陳慶之也抱拳應道,隨即目光鎖定了賀鷹。
因為賀鷹還沒有任何回復。
陳慶之知道,咸王殿下就暫住在賀鷹府中,如今假的鎮遠侯突然來這一出,若是賀鷹以為府中的咸王是假,那他現在直接稟明鎮遠侯,那鎮遠侯必然帶兵圍剿!
不好!這是假的鎮遠侯的陰謀,他故意說咸王遇害,就是為了找到真的咸王時,能痛下殺手!
陳慶之暗暗握緊了拳頭,賀鷹并不知道咸王殿下還拉攏了自己,所以這是陳慶之深感不幸中的萬幸。
眾人目光鎖定在了賀鷹身上,鎮遠侯眉頭一挑,問道:“賀鷹,怎么了?莫非你想到了什么?”
現在的賀鷹正如陳慶之擔心的,他陷入了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