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做皇帝的第二天,第二道旨意就是減輕商稅。
大夏以往的正稅分為住稅、過稅兩項。住稅為坐商住賣之稅,稅率4%,過稅為行商通過之稅,稅率3%,另外商稅的涉及商品繁多,水產、五谷、竹木、書、紙、漆無不有稅,正稅之外,還有經制錢、總制錢、月樁錢、版帳錢等雜稅,大大增加了商民負擔。
夏皇能用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就讓大夏強盛起來,讓戶部有了錢,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對百姓減稅、對商人加稅,這樣既穩定民心還能撈到錢。
但商稅較重,不利于商業的發展,蕭銳十分明白這個道理,夏皇也明白,但有得必有失,權衡之后,必須做出選擇。
現在也是蕭銳做出選擇的時候了,他開始進行減稅,住賣之稅降為3%,行商通過之稅降為2%,同時,零星物品和農具、書籍免稅,竹木柴薪免抽分。同時刑部增加一部分律法,保護商人的自身利益等等。
此舉會讓商人看到新皇登基后的政策變化,商人都是善于觀察思變的群體,他們察覺到了朝廷對經商的重視,便會擴大經商規模。時間一長,商業會形成連鎖反應,擴大制造業、手工業等生產,全面帶動經濟的繁華。
所以看似商稅是減少了,但國家的收入并不會減少太多,甚至可以提升。
最起碼,商業的繁華會帶動大夏第一銀行的迅猛發展,這也是朝廷的收入。
說到錢,蕭銳想到了自己的內帑。
蕭銳做太子時,詹事府內并無多少錢,都被他用掉了,蕭銳現在說的內帑是皇帝的內帑,確切的說是陛下退位后,留給蕭銳的內帑。
前幾日,陛下就要把內帑的權限全部交給蕭銳,但當時正好有事忘記了,現在蕭銳已經登基,繼承了家業,自然也要繼承家中的錢財。
那么問題來了,陛下的內帑中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問題立即勾起了蕭銳傷心的回憶。
他巡視州府查抄貪官搜刮的銀子,大半進了陛下的口袋。航海貿易的純利潤,一半進了陛下的口袋。處理顯赫官員得來的銀子,也分給了陛下,再加上其他收入,陛下的內帑吞下了多少銀子啊?
而且這個內帑是貔貅,只進不出,戰爭有戶部,推廣新作物有蕭銳硬抗,沒見過陛下花什么大錢啊。
所以蕭銳上午處理政事,下午就去夏皇那里了。
夏皇住在后宮的西北角的瑞祥宮,蕭銳進入后宮后,發現各宮都很忙碌,都在收拾行囊,打包東西。
蕭銳做了皇帝,身為太上皇的夏皇自然不愿意住在宮中,他準備渡海去瀛州行宮生活,后宮的太妃娘娘們自然也要跟隨。
來到瑞祥宮,夏皇正在看書。
“兒臣拜見父皇!”蕭銳恭敬道。
夏皇放下手,拍了拍身邊的座椅,笑道:“坐吧!做皇帝的感覺怎么樣?”
蕭銳認真想了想,“沒啥特別感覺,和以前監國一樣!就是感覺肩上擔子重了!”
“說得好!記住這種感覺,千萬別忘了。當你忘了這種擔子的重量,反而熱衷于權力的掌控和生殺大權在握的權欲時,那就代表要出事了。為父后日便要啟程去瀛州了,以后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夏皇由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