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什么情況？！這怎么可能？！”巴鐵驚得往后縮，幾乎要仰面摔倒。
鄭十方趕緊扶住了他，“巴老…你這是怎么了？”
“哎？！哎！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還活著？！”巴鐵的嗓子破了音，口水噴在桌面上。
牛頭：“這…有什么不對嗎？”
巴鐵：“我明明看見！”
鄭十方：“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巴鐵騰地起身，“你們三個！是不是沒去考試！是不是找人冒名頂替？！”
李昊微笑著看了看鄭喜定貝貝，抬手展開手中的卷軸，“您看看我們手里的畢業認證，這還有假嗎？”
巴鐵驚得坐下，他迅速收拾心情，笑逐顏開，“哎呀！哎呀！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啊…哈哈哈…”
鄭十方搖搖頭，“我們不喜也不賀，今晚是魂紀日，巴老…大意不得啊…”
“那是…那是…對了！你們三個…畢了業…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考慮，來我真仙宮，弄個美差干干？”巴鐵呲著牙，怪笑著瞪著三人。
鄭喜定：“我們早決定了，都去我爹的單位…”
巴鐵的笑容干巴巴，“做個青衣？”
“嗯…”鄭喜定無腦點頭。
“這個好…這個好啊…！雖然陣亡率高了點，但是有你爹在，前途還是有的嘛，我們不怕人家說我們走后門…”巴鐵開始胡說八道。
“火鍋好了吧，要不一起吃？”牛頭揉了揉肚臍。
巴鐵終于站起，“你們好好聚聚，我就不打擾了！”
牛頭也跟著站起，“這就走了？不跟我們一起吃了？”
巴鐵瞪著眼睛，“我愛吃牛肉，你們這沒有！告辭！”
鄭十方牛頭抱拳，“慢走…”
“噗嗤…！”李昊幾人在也忍不住，偷偷笑出聲。
巴鐵狠撩袍帶，快步走出，巴斯特快步跟上了他。
巴鐵猛地轉身揪住巴斯特一陣痛罵，“你個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他們沒死！”
“啊？！”巴斯特的臉被巴鐵揪的生疼。
巴鐵忽而欣喜若狂，“他們沒死！太好了！太好了！你好歹還有點價值！給我繼續監視！聽見了沒有？！”
巴斯特迷茫點頭，“哦！”
巴鐵揪緊他臉上的肉，“說一遍！說一遍！”
巴斯特眼珠亂晃，“盯緊他們！繼續監視！有情況隨時匯報！”
“對嘍…”巴鐵終于松了口氣，“你總算還有點用處…”
他隨手拍了拍巴斯特的臉，揚長而去。
巴斯特揉著青紫的臉，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天黑了。
天空先是暗紅，隨后是黑紅，最后變成自下而上，由淺入深的黛色。
李昊貝貝坐在山崖上靜靜地望著懸浮天際的無數的立方體。
立方體們輕輕旋轉，從四個角一線流淌出一連串的白色絲線，那絲線輕輕旋轉，緩慢地滲入大地。
鄭喜定：“真好看…”
李昊面無表情。
貝貝一臉憂傷。
鄭喜定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了，“你們怎么了？這不好看嗎？”
李昊抬手點指，你看看地面。
鄭喜定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地面上點燃著無數的紅燭燈火，每一個燈火處，都有幾個哭泣的人。
粼粼燭火隨風搖動，如同一片鬼火組成的海浪。
鄭喜定著涼似的縮了縮脖子，“他們在招魂…”
李昊沒有話，靜靜地望向那些絲帶。
說是絲帶，仔細看時，那是一排排半透明的白衣人影，他們表情木然，手持白傘，一個跟一個地踏著看不見的階梯，緩緩向下行走。
不是有表情兇狠的金甲侍衛來回巡弋，防止又搗亂之人的出現。
鄭喜定一拍巴掌，“哦！他們是掛了的考生…”
李昊皺著眉頭笑了笑，沒有理他。
鄭喜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在考試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老師的聲音…！”
李昊：“誰？！”
鄭喜定撓了撓后腦勺，“好像是美智子老師…”
李昊：“你聽錯了…”
鄭喜定：“我真的…好吧！也許是聽錯了…”
“轟隆…！”天邊的一處立方體忽然發生爆炸。
沖天的火焰瞬間照亮了半空中的濃云，無數白色精魄驚得四散飛奔。
李昊也驚得站起，“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