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位慈父面對叛逆而離家出走的女兒,身穿白袍的獅王大騎士長沒有絲毫憤怒的情緒,聲音里透出了慈父般的親和力。
作為旁觀者,聽到這樣溫聲細語,感覺仿佛此前的殺戮都不過是幻覺,只是淘氣女兒與父親的惡作劇。而那些被燒死的軍警,更像是叛逆期小女孩燒掉的玩偶一樣稀松平常。
那么,前一刻拼盡了全力,甚至送掉性命的軍警又算什么?
一位慈愛父親給女兒宣泄怒火的玩具?還是說僅僅只不過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螻蟻?
這一刻,墨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眼前這兩個本不該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家伙,對待普通人的生命是如此冷漠。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一個可有可無的旁觀者?隨時可以被碾死用以不讓今夜事情傳出去的螻蟻?
“呵呵呵”莎莉雅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廢棄城區中的笑聲,充斥著對獅王大騎士長的不屑一顧和嘲弄。
笑過之后,莎莉雅一翻手釋放出一層屏障護佑自身,雙臂香兩邊將黑色天鵝絨長袍脫下來。
那袍子像是活著的一樣,居然自己凌空而立,一步一步向旁邊退開。
而莎莉雅此刻穿著一襲黑色連衣裙,金色的紋繡裝飾在裙子邊角,以及荷葉邊的裙擺上。
這一刻的莎莉雅沒有黑天鵝絨長袍下的高貴,卻多出了幾分颯爽英姿的英氣。
舉起藕段一樣白皙的手臂,凌空抓出一桿冰霜凝聚成的長槍,滾滾刺骨的寒意令相隔很遠的墨里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喔?看起來你的戾氣還沒有完全宣泄,還不打算乖乖的隨我回去是嗎?”
厚重的聲音,充滿了慈父般的話語,獅王大騎士長始終還是像是一位父親般耐心。
終于,獅王大騎士長這樣的表現,激怒了莎莉雅,冷笑著回應:“柯特羅,收起你那慈祥父親的虛偽,你那雙沾滿血腥的雙手早已經注定,你此生不可能會有成為父親的資格。”
聽了莎莉雅的這番話,身為一個旁觀者,心里會不自覺地在想:難道說眼前這兩個真的是父女嗎?
獅王大騎士長柯特羅沉默片刻,然后點了點頭說:“好,那么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如今的力量。”
言罷,柯特羅雙手舉起,頃刻間他身上白色的太陽袍揚起,轉眼袍子突然就燃燒起來,宛若是炙熱的太陽。
“吼”伴隨著一聲雄獅的怒吼,柯特羅身上的火焰逐漸散去,白色太陽袍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紋刻著一頭雄獅的機械鎧甲。
整個鎧甲的表面鐫刻著奇異繁復的符文,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些符文會顯得晦澀難懂那以理解。
可是看在墨里的眼中,那些符文的紋路并不陌生,實際上那些符文便是平展的差分機。
當柯特羅釋放出炙熱的斗氣,一瞬間那些密布的符文閃亮起來,兩肩的地方裂開,“噗”噴出炙熱的蒸汽。
以斗氣代替了原本的蒸汽動能,灌入整個鎧甲表面之后,驅動那些以符文形式平鋪在鎧甲表面,被完全平展開來的差分機,如此精妙而又玄奧的一件鎧甲,可以說是極盡了機械科技和魔法的智慧。
見到了這樣一件機械鎧甲,墨里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樣一個魔法與機械并存世界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