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門前四個虎背熊腰的看院直直矗立,見陳水和李淳上前,頓時錯開腳步往前邁了一步,扯著嗓子詢問道:“你們兩位找誰啊?”
“找你家老爺。”陳水笑嘻嘻的拱拱手。
幾個看院都是人精,見陳水衣飾華貴,談吐中雖流露出一股市井地痞的氣質,卻是不敢小覷他,沉聲問道:“敢問公子有何事?”
問罷,隨后又補充了句,“我等看公子眼生,也是依例詢問,還請不要見怪。”
“談生意,還請幾位通傳一聲。”
說著,陳水遞上一錠碎銀,“小小意思,請幾位喝個酒。”
“呵呵,公子客氣了。”領頭的看院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卻很老實的將碎銀收下,微微抱拳,狗腿的說道:“那請公子稍稍候。”
隨后,他吩咐一位年輕些的看院進門通報。
從始至終,李淳一直冷眼旁觀。
蘇家在長淳郡也算是有頭有臉,蘇樺手下的鏢局近些年名氣在周圍漸盛,而他本人和當地知府也有些尼交情,只要李淳報上蘇樺的名字,也就能省去這一番口舌。
只是李淳心底還沒認定陳水,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介紹他,干脆就閉口不談,讓陳水自由發揮。
讓他沒想到的是,陳水表現的幾乎滴水不漏,完全就沒依仗蘇家的名號。
為此,李淳不免有又高看了陳水一眼。
不多時,年輕的看院小跑著回來,沖陳水二人說道:“我家老爺有請,請隨我來。”
“多謝幾位兄弟,回頭請你們喝酒。”
陳水客套了句,跟著年輕看院進了門。
張家不同于蘇家的干脆利索,處處透著富貴之家的雍容氣息。
陳水目不斜視,臉上波瀾不驚。
李淳心中暗道:“不愧是從京城過來的,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單是眼界就非同于常人。”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性的去發現陳水的好。
“有錢真好,這條定論在哪個世界都通用。”
殊不知,陳水此時心里已經在想著日后買的宅院該怎么樣來裝修才能彰顯他的逼格。
一行人亦步亦趨,很快便進了一處大廳。
廳內正首的檀木太師椅上端坐著位面色紅潤的中年人,蓄著八字胡,看起來相當精明的一個人。
此人應該就是張權貴了。
有些人,看氣質就得揣測出大致的身份。
“老爺,客人到了。”年輕看院朝上行了一禮,而后躬身告退。
“張老板,你好。”陳水臉上掛著假笑,走到離張權貴一米開外的位置停了下來,開口介紹道:“我叫陳水,耳東陳,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水。”
“陳公子好。”張權貴半瞇著眼打量了下陳水,沒有起身,眼眸中滿是問詢之色。
“我聽說張老板手下有良田萬頃,富甲一方,是長淳郡首屈一指的富商,小弟特來拜訪。”陳水自顧坐到他旁側那張椅子上,偏過頭,神情自若的看著他。
從進門到坐下,陳水不經意流露出的氣勢讓張權貴心里頭疑竇叢生,他確信自己沒見過這么一號人。
在沒確定陳水身份之前,他也不好太過端著架子,客氣的回道:“都是那些愛看熱鬧的人胡亂瞎傳的,陳公子切莫信以為真啊,張某人不過就是混口飯吃而已。”
“哈哈,張老板太謙虛了。”
陳水頓了頓,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就不兜圈子了,實話和您說了吧,我來呢是想買江桐村門口的那塊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