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一件事…生命之樹。”林知命說道。
“生命之樹？”顧霏妍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說道，“我也知道這家公司…”
“嗯，事情，是這樣的…”
林知命將自己跟生命之樹的種種恩怨，以及生命之樹是如何從果實組織成功洗白成為現在的生命之樹的全過程認認真真的跟顧霏妍說了一遍。
林知命從沒有跟顧霏妍說過這些事情，因為他本質上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他覺得就應該讓女人遠離這些事情，這一次對顧霏妍說起這些事情，林知命就好像是打開了話匣一般說了很久很久。
顧霏妍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還會問一些問題。
對于顧霏妍的每一個問題，林知命都回答的很認真。
時間一點點過去。
林知命終于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其中就包括他的憂慮。
“我已經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阻止果汁進入龍國了，長此以往下去，我，還有龍族的那些高層，我們都會成為龍國的罪人。”林知命說道。
“你永遠不會成為罪人的，因為你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所有人都記得你的好。你是英雄。”顧霏妍說道。
“或許我現在是英雄沒錯，但是…當龍國武林被西方世界徹底甩開，當我們的人走在外面世界被人壓迫欺負，到那時候，阻止果汁進入龍國，阻止我們的武者走捷徑變強的我，會很快被人唾棄，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林知命說道。
“所以…現在的你，懷疑自己了是么？”顧霏妍問道。
懷疑自己？
聽到顧霏妍這話，林知命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確實懷疑自己了。
他跟生命之樹有過節，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過節，他才始終走在反抗生命之樹的最前線。
但是現在，生命之樹已經完美轉變，他的果汁只需要以動物為原材料，早已經不再違背人倫道德，而且果汁目前為止依舊看不出有任何的副作用。
那么，他繼續反抗生命之樹還有必要呢？
如果拋去個人因素，他是否也會同意生命之樹進入這個國家呢？
又或者，生命果汁真的一點副作用也沒有，自己一直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出于自己的私欲，是自己讓整個龍國武林落后于整個世界？
冷汗，從林知命的額頭冒了出來。
如果最終證明了生命果汁對人體確實是好的，那他真的就成了龍國的罪人了。
“知命，我是文科生，所以我知道達爾文進化論。”顧霏妍說道。
顧霏妍的話讓林知命有些詫異，他不明白顧霏妍說這些話的意思。
“達爾文進化論告訴我們，任何生物的進化都必須經歷漫長的時間，是空間與時間的同時作用，才會讓生物體變得更加完美，才會讓生物體與環境完美匹配，我們人類經歷了上百萬年的進化發展才有了現在的一切，而我們社會秩序的建設，也是基于這上百萬年的進化結果，而現在，我們的進化可以通過人為的手段來強行推動，我們每個人都在變強，但是我們社會秩序的建設遠遠趕不上我們進化的速度，這樣的話，我們必然與秩序脫節，而當我們與秩序脫節之后，這個社會的秩序就將被徹底打亂。我最近看了很多新聞，國外的暴力事件越來越多，人們因為突然間獲得了超強的武力，變得易怒，變得不受控制，整個社會都在變得暴躁，如果你實在想不出來一個讓你堅持下去反抗生命之樹的理由，那就想想安喜吧，你希望安喜活在那樣一個充斥著暴力的社會里么？”顧霏妍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