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禮知道方尚的這一句才是正題,正襟危坐,收斂起神情。
“說來慚愧,不瞞先生說,現在我這兵勇只有五百,還皆不是身強體壯之輩,都是從市井中出來的混混之流。”
方尚沒有取笑孫禮,因為一縣之中有這五百兵勇那都算得上是比較不錯的,還有些縣有可能連升堂的衙役都配不齊。
“不是吧?大人你是在欺瞞在下愚鈍的吧?”方尚似笑非笑的看著孫禮,他這不是故意在裝不知道,而是在賣一個玄虛。
果不其然,孫禮明白了方尚的意思,順著方尚的話問道:“先生真是莫要取笑了,我這確實只有五百兵勇。”
“是,這里是只有五百兵勇,可是那狼頭山不還是有著五百兵勇嗎?而這休縣商戶世家中不也還是有著五百兵勇嗎?”
“這些全部加起來那可是一千五百兵勇了,大人又怎么能夠感到羞愧呢?”
孫禮沒想到方尚居然把自己和齊銘想出來的計劃都猜出了大半,心中敬佩至極,更是對齊銘的那一下挽留感到慶幸。
“先生大才,一眼就能夠看出在下謀劃已久的計劃,令季先佩服至極。”孫禮站起了身,對著方尚行著一禮。
“季先在此懇請先生能夠助在下一展宏圖。”
方尚此時倒是沒有急著接禮,他仍然坐在那里,看著孫禮,口中平淡的道。
“孫大人,米有一斗,你當取幾何?”
“季先斗膽,當以先生為碗,取米一斗。”
聽到這回答,方尚心中大為開懷,他沒想到這才剛剛出來,就能碰到自己一直心心念的明主,真是老天保佑。
方尚趕忙站起身,接過了孫禮的禮,也就如同認同了孫禮為自己的主公。
“方尚剛才斗膽,真是冒犯了主公,往后定當為主公出謀劃策,為主公一左膀。”這回輪到方尚行禮了,也算是禮善往來。
孫禮連忙扶起,惜才之情溢于言表。
“方先生,以后你就叫我為季先就行,不必言之主公,你也就為我的一個幕僚如何?”
“不可,主公就是主公,豈能輕易言及其字,還有,以后懇請主公叫方尚伯言。”
“先生,你不叫我季先,我又怎敢言你伯言呢?”
眼看兩人因為稱呼一直爭論不下,這時躲在屏風后面的齊銘卻是笑著走出來。
“伯言,你也不要再僵持了,你若是不言主公為季先,恐怕季先也會一直叫你先生,這樣豈不生非許多?”
“這位?”方尚疑惑的看著從屏風后走出來的齊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