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微微走上前一步,真讓他吟詩,他的水平確實不怎么高,可是水平不高就不代表他沒有辦法化解這一場尷尬了。
“燕飛九蒼穹,化為三足鳥。棲于扶桑樹,漠看人間景。”
“這……”方尚的這句詩與現在根本就不搭界,可是在齊銘和孫禮眼中,這就是一首好詩。
“伯言也已經吟完了,該輪到奉知了。”
方尚淡淡的看著他,嘴角好似在笑。齊銘回之同樣的表情。
“千里平原地,炊煙裊裊起。飯食四人份,擱桌菜已涼。”
“奉知,你為何非要接伯言的詩,你這下子好了,水平發揮得十不存一啊。”孫禮頗為嘆息。
齊銘倒是看得很開,“既然伯言都開了這種頭,若是我以才子佳人來接,豈不是可笑。季先,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相對于這三人已經將吟詩作對當成了比賽。樓下的樓上的,皆是頗有些惱怒。
“什么嘛?好好的明月佳人美酒,偏偏吟出此種詩,豈非有些不應景。”
“是啊,如此不應景的詩句也能吟得出來。”
各種帶著些許嘲諷意思的話語傳出,不過這并不能干擾到三人的興致。
“三千里燕地,數十萬將士,守得疆風吹襲。三萬步朝堂,百余座城池,唯有才子佳人對月。”
說完這最后一句,孫禮神情有些落寞,輕聲嘆道:“走吧,這接風宴還是到縣衙里去吃為好。”
方尚和齊銘一時都沒有說話,他們皆是聰慧之人,自然明白孫禮現在心情不好。
跟著下了樓道,出了閣樓,三人的離開不會影響里面眾人的熱鬧。他們沒有聽到別人的挽留,唯一聽到的,好似最后那龜公用尖利的嗓子喊了一句。
“還有人獻詩否?”
方尚也不禁心神有些落寞,他才知道,或許在這整個休縣里,真正憂國的或許也只有他們三人矣。
“真是明月照九州,晚風涼意拂面來。”齊銘看了一眼天上高懸著的半月,心中頗為想笑。
“奉知,你會作詩還要裝出沒水平的樣子來,就光是你這兩句,若是拿到剛才,都可以引來一片喝彩。”方尚開始笑罵齊銘在故意掩藏自己的才學。
“伯言,我又怎么會故意掩藏自己的才學呢,季先都說了,剛才我為了接你的詩,所用功力十不存一。再說了,吟詩作對無非圖一樂,好詩怎會輕易說與他人聽,當然只有知己才能真正品味到我的才學。”
“厚顏無恥。”方尚不以為意暗罵一句。
“好了,奉知說得對,好詩當由知己來品。走,我們去縣衙,好好的為伯言接風。記住,今晚我們只飲酒,談一些趣事,莫要在談及什么傷感的事來。”
“伯言,你初到休縣應該還沒有嘗過休縣的寧酒吧,那可真是甘甜可口。今晚當要不醉不休。”
“好,有季先,奉知做伴,想不醉也難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