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時間已長,這點小風無大礙。”張沐瑛自從在方尚那里認了字后,那整日幾乎都是手不釋卷。
“狼頭山的人動手了嗎?”方尚看著窗外,搖曳著手中的酒杯,看似無意的問著。
這時,張沐瑛才將手中的三字經放下,她看著方尚,只以為方尚是在傷感。
“許諾的時間是今晚。”
“是嗎?”突然,方尚轉回了頭,本欲看向張沐瑛的,卻又不自覺看向了別處。
“你不傷感?”張沐瑛頗為好奇,方尚這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是為何。
“為何要傷感,恐怕此刻狼頭山的匪眾,大半都已經入了我休縣大營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張沐瑛以為方尚是在故意取笑自己,隨口呵斥了一句。
一陣冷風吹過,也不知是天冷,還是怕的,方尚冷顫了一下。
“我哪里說過胡話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群人已是中了奉知的陷阱之中了。”
“怎么說?”張沐瑛見方尚那一臉自信的樣子,她居然也有點相信了他的話。
“算無遺策,何為算無遺策,那只有留著各種計謀來應對突發事件。張當家的,你覺得我為何要故意露出破綻?”
“為了抓我?”
“當然不完全是,你們以為我火燒了那些商戶的酒樓,必會引起他們的記恨,可是殊不知,我燒的是整個休縣所有的酒樓,哪怕他們知道了是我燒的,那又能夠如何,他們不僅不會記恨我,相反還得感謝我。”
“你知道在那掌柜的去給你們通風報信之后,第二日就給我送來了一壺好酒,這是為何嗎?”
張沐瑛搖了搖頭,她才發現自己之前是真的低估了這個家伙,原來這一切在她看來簡單的事情后面,這么有門道。
“因為第一日,他愚笨,他很氣憤,自然要去你們那里通知,可是這睡了一覺之后,他才發覺到,我不僅沒有使他生意虧本,還讓他賺了一點,所以趕緊就送酒過來給我賠罪。”
“而那日去你們山頭跟你們談判的,若是我沒有猜錯,多半是奉知出的主意,好請君入甕。”
張沐瑛沉默了一會,她認同了方尚的一切說法,每一步都是環環緊扣,顯然這是一個聰明人一直在跟自己裝糊涂。
最后,張沐瑛離開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沒必要待在方尚的身邊,她一直以為方尚都是跟以前那些被她抓走的書生一般,膽小但有才學。
“呼――”方尚看著張沐瑛離開,輕呼出一口氣,和這家伙呆在一起的壓力太大了,那真是一個眼神都能把他嚇得半死的存在。
“明日郡守就該召見我了,忙完這里的事情必須得盡快回到休縣,既以下定決心要謀奪希縣,那就必須去為季先出謀劃策。而且啟縣呆的時間越長,越是會影響季先那邊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