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方尚注意到有人在打量著他,回首望去,原來是一位坐在席位下首處的少年,少年頗顯俊貌,也像是一位飽讀詩書之人。
“在下齊銘,見過米公。”方尚沒有在那少年身上多做逗留,而是同樣作了一楫。
“嗯,好。”米睿含笑點了點頭。“你們二人快點入座吧,這宴席也是該開始了。”
齊銘和方尚依聲皆是入了座,在方尚下首的是已經換上了青衫的孫祐。
孫祐朝著他點頭示意,方尚回之。
“奉知世侄,還有伯言,子敬,今日老夫在這府中設席只聊風月,你們也當放開,不需要過多嚴謹。”說完,米睿就示意下人們可以上菜了。
“米公,若是聊風月的話,恐怕我等三人皆是有點不怎么在行,不過聽說米公你府上倒是有一人,才華橫溢,不如露上一手,讓我等眾人品鑒一番。”齊銘知道方尚還有孫祐都是對于詩詞歌賦不精通之人,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為難。
“哦,既然奉知這般說,我這府上倒確實有一人比較精通此道,公任。”米睿今日設這宴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向他們推舉這個叫公任的少年。
周潛字公任,原本是離州世家子弟,最近剛來具州到米府做客,頗得米睿的喜歡,因此也有幸能夠參加此次的宴會。
周潛見自己被米睿點名,不急不緩的站起身,走到了堂中,他目光不時從方尚和齊銘的身上看過。
“米公,公任恐怕會讓米公你失望了,這席間已有兩位大才之輩觀看,公任實在不好意思在這兩位大才之輩眼前施展才華。”周潛道了一聲歉。
方尚眉頭微皺,他看出來了這個叫公任的小家伙是想讓自己和齊銘出手啊。
“唉,”米睿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周潛這是在賣什么糊涂,不過也還是順著他說的話說下去。
“奉知,伯言,你們也看到了,公任這是不敢在兩位面前施展才華啊,要不你二人誰率先起個頭?”
齊銘也聽懂了周潛的話,不過他不同于方尚,他還是面容含笑,站起了身,“既然公任不肯獻丑,那就由在下先施展一二才藝吧。”
“那就多謝世侄施才了,只不過不知世侄你是要施展哪種才藝?”
“此間宴席,當缺一撫琴者,就讓在下為眾人撫上一曲如何?”
“大善。”米睿點了點頭,叫得下人將古琴捧上來。
“既然奉知先生都愿意撫琴助興,那子敬我當得舞劍。”孫祐站了起來,笑瞇瞇的看了一眼方尚。
“子敬你還會舞劍?”方尚一驚,驚的是孫祐居然會百般兵器,驚的是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想將自己弄到尷尬的地步。
“伯言先生,子敬入山跟隨師父學習的時候,對這百般武器都略精通一二,這舞劍不過小道爾,根本難不住子敬我。”孫祐笑著點了點頭,他就是故意的,他接到了齊銘的眼神示意,合起伙來就是想要一起捉弄一下方尚。
“善,有子敬將軍舞劍,奉知世侄撫琴,此間宴席當是增添上幾分精彩。”米睿高興的笑著,他沒想到這二人這么給他面子,自然高興。
隨后,坐在其他席位上的米府掌權者們都是發出贊同的笑聲。
方尚眼見著這樣下去會被這二人給捉弄死,剛想想出什么計策來應對,就聽得周潛開口了。
“伯言先生,既有奉知先生和子敬將軍撫琴弄劍,不如我們隨后吟詩作對如何?”周潛笑著提議道。
方尚果斷的拒絕了,還吟詩作對,自己似乎除了有一二計謀外,對于這些閑散之事似乎都不精。
“公任,你還是不要為難伯言了,他的才華大半都投入到了算計之中。”齊銘見方尚臉色難看,也不再繼續捉弄,開口替著方尚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