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想請岳父在文柔死后,喪事從簡,四人抬棺,家人送行,敲鑼打鼓則免,顯得煩躁,送喪隊伍圍著城池轉上三圈,就將文柔葬于不遠處的落霞山吧。”
“可以。”秦唯點了點頭,李恒的意愿他自當會去遵從。
李恒走了,這個才華當能夠頂尖于世的謀主之人,卻是沒有真正見到亂世的精彩,只是淪為為亂世開啟的那個扣門者。
國公府也沒有因為李恒的走,而變得喧鬧,只是在小堂中簡單做了個喪事,參與者也就寥寥幾人。
方府中,方尚和齊銘還有孫禮共坐在府中涼亭,飲酒觀雪。
“天下亂了。”孫禮突兀的說著這一句話。
“是亂了,可是還沒有到表面亂,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有人去揭開亂世的面紗了。”方尚點了點頭,自從接到消息后,他是一日未眠,整宿都在盤算著今后的走向。
“伯言你可是有計策了?”齊銘問著道。
方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季先,奉知,恕伯言無能,如今看是平靜的天下,伯言仍然無法猜透最后的走向。”
孫禮笑了笑,沒有怪罪方尚。
“伯言,那你覺得吳壁稱帝之后,哪個能夠率先拉起誅賊的大旗?”
“我還是認為是三皇子殿下,如今他已是脫離皇城危險,退到了息州,又有著養士三千之美名,相信他的身邊亦是不缺乏聰明絕頂之人。”
“恐怕如今的燕王殿下,正在做旗,就快要發出集結令了。”
孫禮點了點頭,自從有著方尚之前的那一篇言論,他也確實對吳恪的勢力研究了一番,這才發現,這位手中無一士卒之人,隨時可以拉起上萬大軍來。
“那伯言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呢?”
方尚想了想,才道:“季先,接下來我們唯有等待下去,只需有著領頭羊出現,到時我們只需跟隨便可。”
“那之后的黎陽怎么辦?”
方尚搖了搖頭,“其實黎陽位置處于兇與吉之地,說不上好,亦是說不上差,正處于三州交界,看似危險至極,可是一旦勢力強大起來,可以一舉奪下三州之地。”
孫禮點了點頭,“那伯言你又認為我們是該駐守黎陽,還是另尋他地呢?”
“當是以黎陽為基,唯有這樣,處于在威脅的環境下,對于勢力的養成更為明顯。”方尚淡淡的說著。
“那伯言你認為秦太師該是如何?”
“以我之拙見來看,恐怕秦太師正在著手控制四州之地,唯有拿下四州之地,以秦太師手中握著的天下水軍來看,便可以構造出進攻退守之局面。”
“四州?”孫禮愣了愣。“伯言你認為秦太師會掌控哪四州之地呢?”
“陵,望,漆,離。”
“嗯?”孫禮看著方尚,離州可是他的老家啊,如果秦唯真的能夠掌控離州,那么身為離州的第一大戶,那自然也是會遭到災難的。
“季先,你身為孫家之人,有些事伯言我不好多言,不過秦太師必定是要取走離州,這樣,他才能夠將天下水師發揮到最大的用處。”
孫禮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隨后笑了笑:“不聊什么天下大勢了,我們還是把這手中的一畝三分地管好便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