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蘊的目光掃去,一位位諸侯皆是搖頭表示沒有異議,可是當他掃到前排席位的譚煥時。
那譚煥一身英武,身著甲胄,腰佩長劍,與陳蘊的目光對視良久。
陳蘊笑道:“譚郡守難道你有異議嗎?”
譚煥嘴角上挑,搖了搖頭:“無異議。”
陳蘊見譚煥開口,正欲收回目光,說出第二項的時候。
那譚煥卻是將一對虎目直視了吳恪,緩緩說道:“燕王殿下,聽說你手中擁有著先帝退位前暗中下的詔書,本郡守倒是要見識一番,看看這討逆聯盟是否名正?”
吳恪被譚煥直視得身子向后縮了縮,他從譚煥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曾見識過的戾氣,許是人殺得多了,從而養成。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陳蘊,顯然是在向其求助。
陳蘊笑了笑,與譚煥目光對視,絲毫不見懼怕:“譚郡守,既然你想看詔書,自然可以,畢竟這是聯盟建立的基礎。”
“不過……”突然,陳蘊的話音一轉,接著道:“雖然此詔是先帝密詔,可是一旦看了,也就相當于接旨了,不知道將軍可否愿意為聯盟的前鋒呢?”
就在話語的轉變間,原本看似弱勢的燕王一方,卻是因為陳蘊的才智,拋出問題問向譚煥。
席間其余位諸侯皆是冷笑不已,或是表露于前,或是隱藏于內。可是注定了這聯盟真的如方尚之前所言,外合內離。
譚煥大笑一聲,說道:“不過是為之前鋒而已,只要能見得先帝親自下的詔書,子先愿為先鋒。”
“哈哈哈,善。”吳恪此時也是緩了過來,大笑著道:“溫恒,去將詔書取來給子先觀看。”
陳蘊轉過頭,笑著點了點頭:“遵命。”
隨后他通知一名士卒過來,叫其將詔書給拿了過來。
方尚一直面目含笑的看著他們的談話,心中對這些人的性格都有了些許判斷。
不一會兒,士卒就回來了,雙手捧著一封書信過來。
陳蘊接過書信,掃了一眼后,遞給譚煥。“譚郡守,一睹密詔可是你用膽氣換來的,只是屬于你,至于你愿不愿意給別人看,那就是你的事了。”
譚煥接過,直接撕開了書信,取出里面的信紙仔細端詳。
下面諸侯無一人不對這封書信感到好奇,皆是希冀的看向譚煥,希望他能夠展示。
譚煥看過,大聲笑起:“此密詔應是先帝所下無誤了。”
“譚郡守,何不與我們眾人分享?”坐在譚煥下首席位的鐘紹,雙眼微瞇,笑著說道。簡直頗有幾分賊眉鼠眼的樣貌。
譚煥放下信紙,怒瞪了鐘紹一眼:“你是何人?此密詔乃是我用前鋒換過來的,憑何要與眾人享?”
鐘紹本是一儒弱鼠輩,這次能夠參加討逆,多數原因是被陳蘊施計騙過來的。
現如今被譚煥虎目一瞪,自然畏縮了起來。“譚郡守,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哈,無膽鼠輩爾。”譚煥嘲笑起來鐘紹,隨后將信紙置于身前。
“爾等不是要看嗎?盡可以看個夠。”
白紙黑字這并不能吸引諸多諸侯的注意,而是那印在右下方醒目的紅色印章,證明了此封書信確實是先帝所下的密詔。
方尚沒有看詔書,而是嘴角含笑,目光注意到了那位被譚煥龐大身軀擋住的鐘紹。
此刻鐘紹面目通紅,根本就不敢再抬頭看那封詔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