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方林巖這么說,孫鎮眉頭緊皺道:
“可是我們已經給他處理過了啊,受了紅傷的話,都是在地上抓一把土按在傷口上面,血就能更快止住呢。”
方林巖冷冷的道:
“你們這樣做是在將他往鬼門關里面推可以用香灰來壓傷口,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用柴火燒過的余燼壓傷口,用泥土那是在找死如果你們這樣做是對的,那為什么將軍現在發燒昏迷”
方林巖將廖化傷口里面的泥土,鎧甲碎片一一指給了孫鎮看:
“我現在需要燒開的水,干凈的布,得先將傷口再清理一遍再說。”
孫鎮聽了之后皺了皺眉,但他對方林巖的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事實上就算是真的醫生也對方林巖的話挑不出毛病,何況是他呢
所以只能揮揮手,讓手下去操辦這些相應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了方巖以后,孫鎮也開始覺得煩躁了起來,這種感覺突如其來,卻又格外明確。就像是夏天暴雨來臨之前出現的低氣壓,令人壓制,燥熱,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舒服。
接下來燒水也遇到了麻煩,柴火是現成的,水也是現成的,但是沒有鍋啊最后還是用頭盔裝了水然后煮沸晾冷,這才開始處理傷口。
本來孫鎮心里面是有些疑惑的,但是看方林巖處理傷口有條不紊,認真仔細的樣子,他又覺得一切正常,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忽然之間,遠處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孫鎮心中頓時一緊,立即拔刀,然后對準那個地方跑了過去,心中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大概是因為不祥的預感終于應驗的了吧。
然后,孫鎮就見到了一個微笑著的年輕人對準了他走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孫鎮只見過幾次,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孫鎮這輩子都沒見過殺心這么重的人,更難以想象有一個人居然可以在殺了幾十個人以后,還干凈得一塵不染,笑得像是個純真的少年
這個年輕人當然就是向賀真。
只是孫鎮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站到他面前的向賀真是敵人,并且還是攻擊姿態。
他的左右手各持著一把刀,用的是這個時代極其罕見的雙刀甚至這兩把刀的款式也與孫鎮見過的迥然不同,一長一短,并且刀身很細還帶著弧度,更像是劍。
此時正有一滴一滴的鮮血從刀刃上掉落了下來,越發顯得那兩把刀的表面光潔如新,刀刃鋒銳絕倫
孫鎮此時已經不想說什么了,因為向賀真明顯已經用行為來證明了他的來意他的行為就是殺人那些鮮血,就是從孫鎮的好兄弟二虎身體里面流出來的。
所以孫鎮直接拔刀,怒吼一聲對準了向賀真撲了上去。
而就在這時候,孫鎮聽到了身后居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終于來了。”
這一瞬間,孫鎮只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從脊背上升騰了起來:
“這個說話的是誰”
“是方巖”
“他在對誰說話,難道是我不可能那就是說,他在對著向賀真說話他是什么意思”
“不好將軍危險”
“”
有一句話叫做細思極恐,形容的就是此時孫鎮的心情,方林巖一句話,寥寥五個字,就直接讓孫鎮的心直接亂了
當孫鎮想到了“將軍危險”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轉身朝著方林巖沖了過去
是的,在孫鎮的心中,廖化的安危遠大于自己的
問題是,他現在本來是在提著刀沖向來襲的向賀真,這一轉身之后,頓時就將自己的后腦勺,后背,菊花等等致命位置暴露在了向賀真的刀鋒之下。
雖然此時孫鎮距離向賀真還有足足四五米的距離,他覺得這個距離是安全的,但很多時候,命運的殘酷并不是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
兩秒鐘之后,孫鎮就雙目無神的撲倒在地,然后向賀真緩緩的從他的背心當中抽出了刀,接著嘆了一口氣道:
“可惜了,他現在傷疲之身,渾身上下的本事頂多只發揮得出來三成,并且還被主人你用言語分了心。”
“這樣的一個對手,應該讓他在全盛的時候死在我的刀下,就像花朵應該在開放得最艷麗的時候凋謝一樣。”
方林巖沒有接向賀真的話,而是看著外面道:
“外面的人都殺光了”
向賀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