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這一生似乎淡看人生,放下了一切,仿佛根本就與往事斬斷了,其實,他在病重的彌留之際,還是心心念念的忘不了家里的親人,惦記著父母的墳塋有沒有人添土拔草,惦記著自己的親侄子有多高多大了。”
“而他在半昏迷的時候,念叨得最多的那個名字,就是阿芳!”
這時候,方林巖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種強烈的沖動,那就是要將徐伯的這些事情告訴他們,告訴他的這些親人,告訴他深愛過的女人,讓他們知道,這個自我放逐的老人并沒有怨恨他們,而是始終在想念著他們愛著他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鼠標見到了方林巖的臉色十分難看,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手道: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心高氣傲,肯定是不愿意過去的,不去就算了吧。”
說到這里,鼠標又有些肉痛,還有些不甘心:
“但你馬殺雞一定要請我啊!我連十萬塊都放棄掉了!”
方林巖這時候卻露出了一抹微笑道:
“去!為什么不去!現在你就算是想不要我去都不行了,那十萬塊我不要你分我,你請我第一檔的馬殺雞就行!”
“真的要去嗎?”鼠標的眼前一下子就出現了小星星,還是發著金光那種。“那趕緊的趕緊的。”
于是就拖著方林巖上了旁邊的這輛出租車,說實話司機都等得很不耐煩了,鼠標看了看消息道:
“金凱特大道66號,四季酒店。”
于是司機一踩油門,出租車便直接揚長而去。
就在這同一時刻,油炸強已經緩過了勁兒來,從旁邊搶來了一張濕透了的毛巾敷在臉上,嘴巴里面罵罵咧咧的,如果他的話能兌現的話,方林巖的祖宗十八代估計都已經被砍死好幾次了。
但油炸強心里面卻已經有了很強烈的畏懼,因為他之前看到了方林巖的眼神,那完全是漠視人命的眼神!
他說是跟著開藥房的白粉東在混,實際上也只是個給白粉東的手下跑腿的而已,卻親眼見到過從外地送貨過來的“保安”,這幫人是既要提防別人黑吃黑,又要準備著強搶的那種。
因為做這種生意的,都是沒人性的,都是在拿命賭。
這些“保安”看人的冷漠眼神,就和方林巖盯著他的眼神類似,不對!方林巖的眼神甚至比這些人更可怕!
那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簡直就像是饑餓的野獸看到了可口的獵物似的。
所以油炸強慫了,決定認栽,出來混的眼力最重要。
說到眼力,油炸強突然發現前面似乎有一個“大客戶”呢!這家伙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背后還有幾個字母,這些字母分開的話油炸強認識一大半,組合起來就只能干瞪眼了。
畢竟以油炸強的外文水準,認識的唯一一個單詞就是以F開頭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這個客戶看起來有點傻啊,從背后就能看到風衣的兜里面鼓鼓脹脹的,只要斜著靠過去的話,很輕松就能將里面的東西掏出來.......
這事兒油炸強已經干過好幾次,最成功一次是拿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機,然后丟到大頭家的鋪子里面賣了五百多塊。
于是他就快步的跟了上去,緊接著便有一股狂喜頓時涌上心頭,這位大客戶真的是厚道,自己剛才居然看到了一個皮夾子!
難怪今天挨了一頓打,人們常說蝕財免災,今天自己撞見了扳手那撲街打了自己一頓,這不是妥妥的災嗎?既然災都來了,那么財肯定也就來了對吧?
于是油炸強立即就大喜過望,然后靠了上去,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那只右手......
五分鐘之后,這條街上的巡警劉SIR忽然看到前面圍了一大堆人,急忙趕過去,對這種事情劉SIR已經習以為常了,肯定又是誰丟了幾十塊錢,誰將攤子上東西弄壞了不能走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雞籠寨這邊的還能出啥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