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玄風、梅超風一死,黃藥師果真已無傳人。”
李莫愁舉掌封格,卻想拿話擾亂黃蓉心神。
“我爹是收了幾個不肖徒,卻不及得李道長和龍姑娘師姊妹同氣連枝,一般的端莊貞淑。”
李莫愁怒氣上沖,袖口一揮,兩枚冰魄銀針向黃蓉小腹激射過去。
她雖然殺人不眨眼,卻是個守身如玉的處女,她以為小龍女行為不端,聽黃蓉竟將自己與師妹相提并論,一怒之下出手便是最陰狠的暗器。
黃蓉與李莫愁站得太近,閃避不及急忙回轉竹棒一一撥開。
“郭夫人,你擋我銀針,還是非用這竹棒不可么?”
“久聞李道長五毒神掌殺人無數,小妹便接你幾掌。”
李莫愁一怔,想她掌法縱然神妙,怎及自己沾身即斃的神掌,當下內力已運至掌心。
眼見黃蓉輕飄飄的拍來雙掌。
李莫愁順勢左掌往她掌心按去,右掌擊向她的肩頭。
這兩掌本已迅速沉猛,兼而有之,可她右掌擊出之際,同時發出兩枚銀針,射向黃蓉胸腹之間。
黃蓉反托李莫愁右腕,化開了她右掌攻勢,右手縮人懷中,似乎也要掏摸暗器還敬,可還是遲了一步,右手剛從懷中伸出,銀針離肋下已不及五寸。
只見銀針透衣而沒,射入了黃蓉身子。
“啊喲!”
黃蓉雙手捧肚,彎下腰去,隨即左掌拍出,擊向李莫愁胸口。
李莫愁暗叫一聲好,上身后仰避開,雙掌齊出,也拍向黃蓉胸口。
卻見黃蓉上身微微一動,并不招架,雙掌剛沾上對方胸口衣襟,突然雙手掌心都是一痛。
李莫愁大驚之下,急忙后躍,舉掌看時,只見每只掌心都刺破了一孔,孔周帶著一圈黑血,顯然是自己的冰魄銀針所致。
李莫愁又驚又怒,不明緣由,卻見黃蓉從懷中取出兩只蘋果,雙手各持一只,笑吟吟的高高舉起,每只蘋果上都刺著一枚銀針。
李莫愁本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但今日遇上了這個詭詐百出的對手,只有甘拜下風,忙伸手入懷去取解藥,卻聽得風聲颯然,黃蓉雙掌已攻向她的面門。
李莫愁舉左手一封,猛見黃蓉一只雪白的手掌五指分開,拂向自己右手手肘的小海穴。
右手來不及去取解藥,忙翻掌出懷,伸手往她手指上抓去。黃蓉右手縮回,左手化掌為指,又拂向她頸下缺盆穴。
李莫愁急于脫身取服解藥,但黃蓉忽掌忽指,纏得她沒半分余暇。
那冰魄銀針的毒性何等厲害,若不是她日常使用,體質多有適應,但縱然如此,毒素自掌心逐步上行,只要行到心窩之間,也要不治而亡。
黃蓉見她臉色蒼白,出招越來越軟弱,知道只要再糾纏一會,便會支持不住。
李莫愁先覺下臂酸麻,漸漸麻到了手肘,再拆數招,已麻到了腋窩,這時雙臂僵直,已經不聽使喚。
“且慢!郭夫人,我平素殺人如麻,早就沒想能活到今日。斗智斗力,我都遠不如你,死在你的手下,心服口服,但我斗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黃蓉擔心李莫愁施緩兵之計,然而發現她雙臂下垂,已然彎不過來。
“我與師妹向來不合,但那孩兒實在可愛,求你大發善心,好好照料,別傷了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