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知縣聽許仙口呼冤枉,當即勃然大怒。
“本縣當然知道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能做下的這么大案子。還不從實招來,有多少同黨?怎么偷盜的庫銀?”
許仙自打進了府衙,早不知道一二三四了,加上白素貞施的‘迷’字訣,把自己最懦弱的一面無限放大。
知縣看許仙不理睬自己,只是一個勁瑟瑟發抖,口呼冤枉。
“來人啊,大刑伺候!”
還是李公甫了解自己的小舅子,在許仙耳邊大吼一聲,把許仙神志給喊了回來。
許仙經此威嚇,一股腦的據實招供。
先說自己籍貫年紀,藥店學徒,是個安善良民,素不結交匪類。
然后說到清明掃墓,湖上游春,忽逢大雨。
“胡說!該掌嘴巴。昨天明明是好天氣,怎么說下雨!”
這時候許仙還虧得李公甫平時人緣不錯,有衙役上前幫忙解圍。
“稟老爺,昨日城中沒有雨,西湖上卻下了大雨。因為小的們也到西湖上墳,所以知道的。”
知縣聽了點點頭,“繼續說!”
“小人雇船回去,來了的兩個女子,自稱一主一婢。
那小姐謂白素貞,婢女叫小青,他父親是處州總鎮,陣亡在川中。因為奔喪無力,寄居在這里的。
邀我到她家里,偶然談及家事,說小姐尚未成親,那小青便從中撮合,愿為媒妁,當晚就此成親。
今天早上,贈我銀子兩大錠,不知是庫中國寶,還望老爺詳察。”
“既然自稱宦室千金,她公館現在那里?”
“住在清波門外大墻門。”
這會倒是對答如流,如竹筒倒豆子,說了個一干二凈。
知縣聽完供詞,細細一品,分明是一派胡言。
那里有相逢片刻就成親,此話毫無可信度。
可憑借為官多年的經驗判斷,許仙又不像那為非作歹的惡人。
“也罷!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青樓妓人,且去捉來再說!”
李公甫領著眾人一同來到清波門,找到當地一個叫王十千的地方(類似郵差)。
許仙一直在前面領路,只可憐頸上鎖了一副枷鎖。
好不容易兜兜轉轉才找到地方,許仙卻大吃一驚。
怎么好好的總鎮公館,變成了一副殘敗景象,戰兢兢的對眾人道:“各位,這里就是了。”
李公甫一看是殘破不堪的荒宅野地,詫異道:“這里分明是荒宅,怎么說是總鎮公館?”
“姐夫,我也正自奇怪,今早還是氣概門庭,為什么此刻變了這般光景?連小弟也不明白了。”
有人看著這個地方就害怕,問眾人道:“這里面有人家住著沒有?”
“我們奉公辦案,如果空手而回,怎么好向大人交代?不如大家一起進去,叫許相公領頭?”
“我聽你們這樣一說,連我也害怕起來了。”
“你昨夜在這成的親,今天倒怕起來了?”
許仙被人挖苦,只好勉強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