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張明的母親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實在是麻煩了陳銘。
“您別這么說,我們來呢也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和生活狀態,說實話,現在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了,這種情況的人其實不少,他們自己其實不算是做錯了什么,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解到張明的情況以后我就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提高他這種情況的生活質量,我相信您也是希望他在剩下的生命里可以每天過的開心一點!”
其實陳銘心底還隱藏著另外一個原因,或者說是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許潔。
他一直覺得,以許潔的堅強,假如沒有艾滋病的話,或許她也不會一直那么墮落的活著,或許她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
艾滋病代表什么?
代表絕望,代表人生沒有了奮斗目標,代表會收到身邊人的歧視和疏遠,好像自己成了一個病毒一樣,任何人都生怕沾上自己,甚至有些人恨不得得病的人都趕快去死,免得傳染更多的人,這不是危言聳聽,是實實在在的社會現實。
在得知張明的情況之后,陳銘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是不是可以建立起一個專門的療養中心,或者說是社區,讓所有的艾滋病人都生活在一起,一方面可以為他們提供免費的、優質的治療,另一方面他們生活在一起也不必擔心互相傳染,不會接收到來自社會的歧視,大家都是平等的,這樣會不會讓他們的生活質量更高一點?
當然,暫時還只是這么想想罷了,陳銘自己畢竟不是艾滋病人,無法設身處地的體會他們的感受,首先他們愿不愿意接受這種安排?畢竟這種生活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隔離,仿佛是脫離了社會一樣,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不依然是一種歧視嗎?
所以,陳銘這次來的目的是先跟張明好好談一談,張明年輕,還是大學生,思想會更容易溝通一些,假如能夠得到他的贊同和加入,那這件事就有可行性了。
“阿姨,您就不用帶我們去了,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們就行,我們自己過去找他聊聊。”
跟張明的母親談了談,得知張明現在處于一種極度自我封閉的狀態,就算是父母也都很久沒有見上面了,陳銘干脆讓他們別跑了,自己過去碰碰運氣。
離開張明父母家以后,陳銘嘆了口氣,最近他見了不少命運悲慘的很,很多次他都發現,在命運的打擊下就連親人都不是那么的牢靠,張明的父母已經算是好的了,可依然能從他們的話中感受到他們對兒子的失望,甚至一絲厭惡...
如果連至親之人都不能接納自己,那還怎么指望被這個社會接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