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陸笑離剛一進門,在場所有人都一一拜倒,陸笑離有些不自然,索性就裝作沒看見,徑直走向里面,一旁的侍從帶著陸笑離走向天梯,陸笑離趕忙攔住,自己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問道:“那個人在哪?”說著就指了指天梯上的薄紗。
侍從見狀,低頭不語,陸笑離見她這般,也只好作罷,一旁過來個人,那人一臉諂媚,手中端著酒杯,說道:“圣上,您總算回來了,我們大易復國指日可待了!”
一旁有不少附和的,陸笑離沒有搭理的意思,那人見狀,眼珠一轉,知趣的退到一旁,其他人依舊是有說有笑的,陸笑離心里煩悶,看向四周,這一看不要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李仙尋!”陸笑離“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不管那些桌子以及喝酒的人,大跨步沖了過去,李仙尋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大喊著:“我都躲在這了,你還能看見我?”
“就你這小人,躲哪都沒用,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咱倆可是生死之交!”
“誰跟你生死之交!”
說著陸笑離抄起酒杯就要砸,可手剛舉到半空就被人攥住,陸笑離一吃痛,連忙回頭看去,只見身后站著一個人,那人高大威嚴,面如死灰,左臉歪歪扭扭紋著死,右臉則刻著生,而且右臉還有個深坑,整張臉褶皺不堪如同樹皮,簡直不忍直視。
陸笑離哪里見過這樣的人,以為遇見了鬼,可“鬼”這個字還沒喊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喊道:“中宇大人,大人福壽無疆,恩澤大易!”
“恩澤大易不敢當,現在是圣上恩澤。”那人說著,將陸笑離的手放開,陸笑離揉了揉手腕,已經青紫一片。
“你就是昨天薄紗后的人?”陸笑離問道。
“臣面目猙獰,恐怕嚇著陛下,沒成想今日還是魯莽了,愿陛下恕罪。”中宇大人低頭說道。
陸笑離見狀說道:“你不用這般客氣,我只想問你,這信怎么來的?我師父現如今在哪里?”
“臣不知國師去處。”中宇大人低頭說道:“但此信是臣派人取得,具體事情,讓李仙尋與君訴明。”
陸笑離看向一旁的李仙尋,李仙尋在那里跪著,低頭不語,一旁的人捅了李仙尋一下,李仙尋這才緩緩抬起頭,臉上布滿了尷尬,笑了笑,開口道:“圣上,我……我也是碰巧……”
“仙尋,話要說清楚。”中宇大人冷聲說道,轉身走向一旁。
李仙尋臉色一變,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的說道:“當時我奉命去滁州城刺殺滁州縣丞,順路去打聽有關陛下的下落,走到銀釵險山的山下,我聽聞有樵夫說山上有道觀,有一老一少住了很多年,我就上山去找,也就遇見了國師,我當時本想將您帶回去,可我又貪功,就想先刺殺滁州縣丞再帶圣上回到這里,結果事與愿違,我失敗了,只好將您在銀釵險山這件事通知易盟會,誰成想,他們打聽到我去過銀釵險山,便以為那山里面也有易盟會的人,好在他們沒有為難圣上,也好在易盟會的本事大,在刑場將圣上救出來……”
“啪”的一脆響,李仙尋話未說完,寧諳抬手給了一個耳光,喝道:“你可知罪?”
“寧諳。”中宇大人頭也不回的說道:“知罪不知罪,我不能做主,在場的誰也不能做主,唯一能做主的是圣上,來人。”說著,一旁的侍從拿出一把刀,遞給陸笑離,陸笑離不知其意,中宇大人笑道:“臣失職,讓陛下受到了驚嚇,李仙尋玩忽職守才導致陛下連日奔波,還導致數百名易盟會的能人異士喪命在逆賊刀下,其功其罪,陛下自己定奪。”說著,將刀塞進了陸笑離手里。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看向陸笑離,陸笑離頭一次握著刀,手竟然有些顫抖,一旁的李仙尋則將頭埋低,不敢抬起來,陸笑離能看得見李仙尋的肩膀正微微顫抖,就連頭發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