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人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孩兒不孝,恕難從命了。”
“你……”樊無度的腿有些發軟,再加上水面不穩,晃了一下,險些跌坐在船艙里,幸好一旁的樊云升扶住了他。
“樊無度,我聽說你探尋情報的本事十分了得,怎么這一次查個叛徒都查不清楚了?”迦摩說著,走到樊河遼身旁,將他的蓑衣一點點解開,樊河遼并沒有抗拒,似乎是認命般的站在那里,只是看著水面發呆。
“老三!大哥呢!”樊云升問道。
“樊山青死了……”李仙尋在一旁說道。
“住口!”樊無度想阻攔,可為時已晚,樊云升聽此消息,猶如五雷轟頂般,瞬間涕泗橫流,雙手握拳,顫抖不已,哽咽道:“老三,大哥從小待咱倆不薄,當年在人販子手里,他給咱們扛了多少頓毒打,他頭上的那口疤,你忘了是因為你么!雖然咱們仨不是親兄弟,這么多年風風雨雨,一起發過誓,一起打過架,一起立過功,應該比親兄弟還親,可你呢!眼下為了榮華富貴,你竟然幫他們害死了大哥,現在還要害死老爹,老三啊!你是人是鬼!”
“我沒有害死大哥……”樊河遼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還有臉說!”樊云升的話猶如獅吼,吼得旁人心里一震。
“別說了,你按我說的辦,大局為重。”樊無度雙眼通紅,沒有責怪,只是輕聲細語,就像是為兩個兒子分糖吃,誰也不虧著,誰也得哄著。
“爹,大哥,大哥他不在了,你怎么不告訴我?”樊云升攥緊樊無度的肩膀,似乎下一秒就會崩潰。
“哎呀呀。”迦摩站起身來,對著那蹲在大船船頭的人說道:“海渚提波,愣著干嘛,你看戲看入迷了?”
海渚提波冷哼一聲道:“放心,你們待會就能在九泉之下團聚了。”
“就是你吧?”樊云升看向海渚提波,雙眼通紅的他渾身散發著寒氣,就連不會武功的陸笑離也能感覺出那種滲人的寒氣。
“是我又怎樣?”海渚提波冷笑道:“你又能怎樣?我勸你,還是跟你三弟一樣,識相些的好……”海渚提波話未說完,只見樊云升一躍三尺,踏著大船船身直奔船頭而來,海渚提波愣了一下連忙要擋住,誰承想,那樊云升的力道極大,一拳竟然將海渚提波掀飛數米,狠狠拍在了桅桿上,那碗口粗的桅桿頓時斷做兩截,重重的插進了河道里。
“海渚提波,第一個死的是你,第二三個就是他們,最后……”樊云升看向樊河遼,喝道:“就是你——樊河遼!”說罷,樊云升用力一吼,弓腿沖拳,巨大的拳風發出“呼呼”獵響,海渚提波左右抵擋,連連后退,眼看著就要退到船尾,再無退路之時,那蘇犍陀急忙沖了過去,樊無度見狀起身去攔,迦摩看準了空當,起身踏著水面奔著陸笑離而來,李仙尋撐起身子擋在陸笑離身前,沒成想,那迦摩沒有出手,竟然直直的躺在了李仙尋的懷里,一股子刺鼻的香氣迎面而來,李仙尋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回頭道:“快出去!有毒氣!”
陸笑離見狀急忙跳進水里,臨下水之前還抱著一個木桶,借著木桶在水里上下浮動。
李仙尋轉身也想擺脫那女人,可那女人壓住了李仙尋的左臂,李仙尋想用力掙脫也使不上勁,那迦摩見狀,笑道:“怎么?被女人活活壓死,你覺得這種死法憋屈不憋屈?”
李仙尋見狀,不怒反笑道:“我怎么死無所謂,到時候,別人肯定以為我是被一頭母豬壓死的!”說罷,李仙尋猛的一擺頭,狠狠撞向迦摩的面門,迦摩躲閃不及,被砸中了鼻梁,漆黑的鼻血頓時流了下來,濃烈的腥臭味刺激著李仙尋的頭顱,李仙尋只覺得惡心,手腳并用的沖進了水里,河水浸染全身,李仙尋才覺得暫時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