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笑離猶豫一下,點頭說道:“我學。”
“嗯——這才是大易的皇子,易盟會的希望。既然如此,我有心經一部,您閑來無事讀一讀,靜心養性,氣自然融會貫通。”說著老師父掏出一本心經,那書有些破爛,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頭了,陸笑離小心翼翼的接過,打開看了看,里面頗有玄妙,老師父見狀,笑道:“我讓艮文隨您練習吧。”
“三師兄?”陸笑離轉頭看了看這個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孩,有些疑惑道。
“圣上別看我小,我可打得過那個老混蛋呢。”小孩頗為得意的說道。
“圣上,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貧道就先退下了。”老師父笑道。
“哦哦,您請。”陸笑離連忙讓路。
看著老師父一點點走遠,三師兄笑道:“圣上,那個老混蛋教給您些什么啊?”
“玉衡大哥教我劍術,還有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陸笑離說著就晃了晃手里的木劍。
三師兄見狀笑道:“沒成想,那個老混蛋還真做了點人事。”
“誒?你怎么老叫他老混蛋啊?”陸笑離納悶道,雖然玉衡這人脾氣不好,品德又差,又老又邋遢,可也不能老這么罵他啊。
“他?罵他老混蛋他還嫌我罵得輕呢。”三師兄笑道。
陸笑離更是疑惑了,不過也不好再深問,三師兄一把拉起陸笑離的手,笑道:“走吧,我來教你真正的拳腳功夫,雖然比不上五峰青燈拳,可好歹能稱得上上流功夫。”
屋外風聲水起,皇都里依舊是一片寂靜,街上的人來去匆匆,時不時有三兩個熟人打著招呼,小巷子里的咿咿呀呀的唱戲聲,牌樓上店小二的招呼聲,街道兩旁貨郎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北門外,一群身著道袍的人排成一條長龍,搖搖晃晃的往北走去。
丁俊生站在城門樓上,看著眼前漫無邊際的隊伍,呢喃道:“這樣做,與易盟會何異?”
“浮屠大人此言差矣。”執杖使者不知何時站在身后,在他旁邊還有一老婦,那老婦體態佝僂,拄著梨木拐杖,花鬢斑駁,面目和藹,與隔壁阿娘無二。
“你怎么來了?”丁俊生冷聲道:“這人是……”
“您貴人多忘事,這是食風婆。”一旁的執杖使者解釋道。
“哦……眼下這番情景就是你弄的?”丁俊生問道,臉上卻是紅一陣白一陣,自己手下都忘了,如果讓他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正是在下。”食風婆笑道。
“你有什么本事?能平定這么多人的憤怒?”丁俊生納悶道。
食風婆看了一眼執杖使者,執杖使者點了點頭,食風婆笑道:“不敢故作高深,只是一點小小的伎倆罷了,浮屠大人,可還記得憤怒是什么感覺么?”
“什么意思?”丁俊生問道。
“憤怒,是一把刀,也是一面盾,也如同燒開的水,如果不妥善處理,水就會漫出來,所以需要把氣放一放,民間百姓不關心朝政,朝政或者說當朝者,只不過是他們的酒后談資罷了,誰不怕那把明晃晃的刀啊,架在誰脖子上,是人都會打冷顫,可光拿刀不行,刀只能堵得了一時,可它堵不了一世,所以就需要有罪人出來,為百姓撒一撒氣,百姓痛快了,氣也沒了,也就很快忘記了,再造一造佛的勢力,求誰不是求呢?而那些仍舊不痛快的,他們或是求名,或是求利,如果一定要造反,那就是易盟會,總有千萬種法子讓他們安靜消停的。”食風婆說罷,詭異的笑了笑,那兩個豆粒大的眼睛放著精光,讓丁俊生為之一顫,冷汗緩緩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