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醒來,有點頭疼。
經營一家客棧,每天的生活其實都差不多。上午有客人退房,退完的房間需要收拾整理,該換的換該洗的洗,洗完之后還要晾曬。
一般到了十一點左右,便會有客人前來詢問入住。這一過程會一直持續到房間住滿為止。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安平只能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承認他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想得實在太天真了。
“還是得請個人。”
“只是,馬上都要過年了,現在恐怕請不到吧。”
安平揉著額頭,小聲嘀咕思索。
現在是早上十點,之前八點鐘的時候,許染就已經辦理了退房,并且將還有點重的背包寄放在了柜臺。
她打算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坐中巴車離開云霧村,也就是說在那之前,她還有六七個小時可以用來在村子里走走看看。
安平沒有看見七月,這讓他有些疑惑,畢竟七月好像一直都跟在許染身邊。
他想了想,不過沒有太深想,也沒辦法深想下去。
因為那只叫作煤球的黑貓,又出現了!
安平不經意的抬起了頭,一眼便瞧見煤球趴在陽光底下的院墻上,兩只湛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四目相對的狀態持續了一小會兒,因為想起昨夜看過的日記里,他奶奶記載說這只黑貓是個好朋友。所以想了想,盡管昨夜發生了那種事,安平就還是沖著黑貓淡淡笑了笑。
黑貓動作很靈活,只見它從院墻上跳下來后,不一會兒便又跳上了安平面前的柜臺。
安平微微吃了一驚,他不確定這只黑貓大白天的主動接近是想要做什么。
不過說實話,他并不認為這只黑貓真的想要害他。
理由很簡單,如果這只黑貓真的要害他,昨夜掙脫紙人后,就應該立即動手,而不是無聲無息的離開。
“你好,我昨天夜里看了一點我奶奶的日記,你是叫煤球對嗎?”
藍色的雙眼眨了眨,此時這附近并沒有其他人,煤球可以說話,“把那塊妖牌交給我保管,你留著它不會有好處,它會害死你。”
‘咯噔’,安平微微一驚,害死?
“你能告訴我妖牌到底是什么嗎?我奶奶真的沒有告訴過我。”
“你不知道是好事,”煤球并不打算解釋,“你只需要把它交給我,以后這件事就跟都無關了。”
妖牌不妖牌的,安平并沒有太在意。但是,不管怎么說,妖牌都是他奶奶的遺物,而他奶奶在世的時候,似乎跟妖怪相處了幾十年。
安平不打算就這樣交出,至少在他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打算交出。
“怎么會跟我無關呢,”安平笑了笑,“我現在已經住在這里了,我又能看見你們,好像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說與我無關吧……..”
煤球不喜歡這個回答,它再開口,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你能看得見我們又如何?”
“你也只能看見而已,秀秀教會了你紙人,卻都沒有告訴你妖牌是什么。這里面什么意思,你不懂?”
“昨天來了一只妖怪找你討要妖牌,你沒給,它走了。”
“你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多少妖怪過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