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者說,它們的一生里,都不見得能有幾回吧。
肥黑貓煤球很傲嬌,傲嬌如它,滿是黑毛的小腦袋揚起,“我不吃,我要走了......小人參,你給我松手!”
阿呆不肯松手,于是煤球‘被迫’跟著一起進了廚房。
約莫兩分鐘后,煤球幾乎是在狼吞虎咽的表現,不管怎么看,都跟之前堅決不吃的態度,有著截然相反的差距。
白衣愛鬧,自然抓住這個機會狠狠臭了煤球一頓。
煤球高傲,輸妖不輸陣,‘罵罵咧咧’回嘴起來。
吃貨阿呆倒是精明,已經學會使用筷子和碗的它,獨自不停的在鍋里撈菜,吃的小嘴上滿滿都是油。
“好啊,你個阿呆,你吃太多,我們沒的吃了,”白衣終于發現,笑道。
煤球陰笑起來,提了個建議,“我說,把這家伙放進鍋里涮涮,應該味道不錯。”
“我也有這想法,可這是不是有點殘忍。”
“不殘忍不殘忍,又不是真要吃它,只是涮涮味道而已。”
“那,試試?”
“試試。”
安平笑著悄悄退出了廚房,夜晚的云霧村很靜很靜。
吃過飯在房間里洗好澡的陳浩三人約好了一起走了出來,和安平隨便聊了半個小時后,才打著哈欠,陸續回了房間。
陳浩和寧雅先回去的,意思很明顯,要給蘇琴和安平制造獨處的機會。
蘇琴領了情,多留了一會兒,小臉微紅著和安平聊了聊工作,聊了聊漫畫后,見時間差不多,才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晚安’,起身回了房間。
客棧再次靜了下來,靜了一小會兒,便又有了聲音。
白衣三只鬧騰著吃完了火鍋,來到了柜臺,不是結賬,而是道別。
白衣會回到那棵銀杏樹上去,煤球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肚子吃得圓滾滾的阿呆,則要回云霧山里。
那個獵妖師今晚被煤球嚇跑了后,會不會帶上更厲害的幫手回來呢?
關于這個問題,白衣說不準,只能表示‘車到山前必有路。’
煤球照例沒說什么,只晃蕩著明顯更胖了一些的身子往外緩緩走著。
人和妖,終究有距離。
安平沒有開口留阿呆就呆在客棧里,阿呆也沒有提出要留下來。
“阿呆,這次上山后,在山里乖乖呆上一段時間,最近不要再到村子里來了,知道嗎?”
安平從桌子上抽出幾張餐巾紙,幫阿呆擦了擦嘴和手,然后拿出不久前準備好的用布包起來的一堆零食。
“這是給你的,省著點吃,應該夠吃一段時間,”一邊說著,安平一邊將包袱遞給阿呆。
“謝謝,安平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長大,以后我會保護你的,”阿呆眼淚汪汪,信誓旦旦的舉起肥嘟嘟的小拳頭如是做著承諾。
安平笑笑,只伸手摸了摸阿呆的腦袋,沒再說什么。
“好了,走吧,說好的我送你一程,別墨跡了。”
已經走到院子中央的煤球回過頭,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那雙湛藍眼眸,于這夜,仿佛有了一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