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輕點了兩下手掌,緊接著朝著托米勒作出了一個手指指著雙眼的動作;似是在示意,看著自己。
接下來,他的雙手曲張于前做了一個橢圓的空洞;而他在圓后看著托米勒,像極了用望遠鏡看向遠方的樣子。
托米勒搖了搖頭,似是還沒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因為就表達而言,這未免太過抽象了。
若僅是如此,在托米勒的理解中;也無非就是有人在遠處盯視著自己,然而只是這樣的話;他根本沒有必要說,再者;他此刻的行為,與之前開門的動作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意思。
要按正常人的理解的話,這就好比讓你品鑒蒙娜麗莎的微笑的價值;但同時讓一個14世紀的人和你一起看,并且要求你二人給出的評價是一樣的。
而這無疑是幾乎不可能的,先且不說你與他二人的世界觀不同;就說哪怕世界觀相同,又怎么能保證評價是一樣的呢。
這一刻,托米勒正處于這般微妙的境地;最最糟糕的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然而即便如此,信息都不能準確令自己明白;可想而知,他想要表達的某個點有多難。
黑衣人聞言眉頭深鎖,似是想到了什么,湊上前先是向著托米勒身后的街道看了看,最后發現并沒有人刻意的關注過他二人的行為舉止,這才放下心來。
“框架。”僅說完這二字之后,他便好似虛脫了一般。
托米勒聞聲也僅是了解個大概,他看其說完后的樣子;下意識的想要扶他,可誰知被其拒絕了,他緊接著強撐起身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行至于此,托米勒要還是不懂;那就太說不過了,然而實際上;他發現眼前這人所表達的意思,和自己一直的思維軌跡是一樣的。
思維框架...
但這解決不了問題。
現在我依然還在催眠之中,即若較之于之前;第三扇門,我還從未走出。
托米勒此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似很是糾結。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黑衣人對于托米勒的反應都看在了眼里;稍作思索后,他這才想起有一招定能令其被真正喚醒,只見他舉起了一根手指,將其放置在托米勒之間;但并未接觸。
緊接著慢慢手指拉遠,放置在自己的雙眼之間;然后硬生生的用另一只手將這根手指從自己的左手上扯了下來。
這種刺激程度是幾乎可以和,
你的腳指甲里插進了一根牙簽,然后猛的像墻角踢去;最后插進了腳趾骨,并且戳出了一個洞;是一個道理。
然而僅是如此的話,托米勒并不能通過他這般的行為獲解;甚至于沒有任何的震驚的情緒,因為他知道這里是假的,實際上并不會怎么樣。
可是接下來的他的行為,讓托米勒瞬間放亮了眼睛;
只見他將自己的手指扯下后,用那只已經沒有食指的手;將食指撿了起來,本來這并不值得稱奇,然而事實就是他用已經沒有食指的指位,配合大拇指將其捏了起來,并且還能看到被扯下的食指上被按壓的痕跡。
他見其終于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做出了一件更為出格的事情。
在托米勒的視線中,他的右手竟直直穿過了自己的腦殼;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并且還能看到他手中的腦子,似還在工作的樣子。
好在托米勒這類的事情已經見慣了;不然若是換了他人極有可能一震惡寒,當然情緒冷淡的自是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