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戾氣從湖邊傳來,那是幾近于崩潰的絕望;甚至于連天空在這股力量之下也被徹底的抹上了紅色;凝實的黑色氣息燃燒著湖邊的樹叢。
千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絕望,就好像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他并不傻,如果陳果是真的;那么在哪里的應該還有自己,只是那個自己與自己不同而已。
與此同時,他護在胸口的手也在微微顫抖的;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迷茫;因為在他自己的印象中,自己當時并未是這樣。
希托利亞斯看著他的反應,這才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知道為什么嗎?”
初一聽還以為它是在說讀心的事,但若你細看;它還有第二種意思,那就是絕望的源頭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千名徹底放下了姿態,成了一個不懂就問的“孩子”。
希托利亞斯看向了島上的那座雕塑,“這時的我,還未蘇醒。”它說著回望向千名,“那個你,看到的是她真正慘死的模樣;不帶任何遮掩。”
千名大驚,他似想到了什么,忙追問道,
“你蘇醒的那一天,是哪一天!”不安逐漸漫上他的心頭。
“1923年7月29號。”它肯定的回道。
“4年后...”千名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個時間線對于他而言,沖擊力有多大可想而知;這意味著此刻他看到的景象是4年前的,那么這也意味著,在湖邊那道氣息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夢中的自己”。
扭曲的現實還算是現實嗎?答案是肯定的,你回到了另一個平行位面;你殺掉了那個還未蘇醒的自己,但你并不會死;你只是取待了你在這個平面位面另一個自己的存在。
“哼~人類;有什么好吃驚的呢?”它吐了吐信子,“說到底,現實已經被改變了;你沒瘋,她亦沒死。”它說著回望了湖邊一眼,“至于這個世界,已經沒法挽回了。”
千名知道它是故意這么說,套上世界的標簽;無非是想說明,那個他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了,雖說隱約間他也能聽出別的一些意味;但他并沒有說穿。
他知道,無論自己怎么想的;它都會知道,那么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深入思考它所說的言辭;只會進入它設計好的話語陷阱里。
不過顯然已經被它看出來了,只聽它繼續道,“很好,你做的很好。”
雖說在無任何實體對話的情況下,這么說會顯得突兀;但如果是換做讀心,那就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你就不怕他看到你嗎?”千名并未是在為它擔心,而是在得知它有讀心的前提下;應該明白在湖那邊的自己,看到它的那一刻便是它的死期。
誰知還未等他說完,它又再次吐了吐信子;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