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無限的位面,無限的可能;
一定...一定有哪一個世界的她是完好無缺的;
一定...有一個我可以成功;
哪怕不是我。
想至與此,作為“評估”的一方;在這一刻起了衡量的心思,對于它而言;只有絕對理性下的多方思考,才能將這虛假中的一切撕裂殆盡。
然而可惜的是,它沒有在之前那個自己的身上看到類似的影子。
“失敗品...失敗品...只會造成更多的悲劇。”說時,它的腦袋在顫動著;好似是感覺腦髓在燃燒一般,綠色流體的長久浸染已然導致它的軀體膨脹了起來;像極了一只臃腫的毛毛蟲,但與之不同的是,身上的手臂比之身體更為粗壯。
就在這時,劇烈的震動像是被海綿吸收了一般;頃刻間,便停了下來。
作為新生的她早已在撞擊下受了傷,光線照進了她的眼;卻全然是一副無神的模樣,與尚有附體的她不同,現在的她像是逐漸失去意識一般;只是在嘴中不停的喃喃道,
“為什么...”
她的身體在時間的積累下,漸漸的真正變成了一個人類的模樣;但也僅此而已,一側早已成為怪物的千名知道;下一刻她便會自刎。
作為實驗的長久研究者,它自然明白這是每一個不同的自己下的同一個手段;身為怪物時的她可以在保有記憶的同時,完美呈現以前的完美。
但若是在二者的軀體分離后,記憶沒有繼承;就會造成海馬體逐漸壞死,甚至于更深層面的靈魂不可逆,而這對于其他的它來說;無疑是一件痛恨至極的事情。
即便是它也是這般認為;與其讓其像一個傀儡一般活著,沒有任何意識、記憶,任他人擺弄;不如讓她在自主判斷尚未繼承的條件下,選擇自刎。
這是她在還有意識時,最后的權力。
它再度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便朝著千名的方向所去;對于它而言,一切都已經夠了,與其在看不到希望的盡頭徘徊;不如結束這悲慘的一切。
它在心中自說著...
只要再像一開始一樣...
再像一開始一樣,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就好...
我...我...
我應該還算是人類吧?
走廊的燈光在這一刻,終是歇了下來;好像在長久運轉下,早已疲憊不堪。
它在黑暗之中望向已然消逝的軟光燈,“原來,你也累了啊。”
下一刻,隨著時間它便消失在了這條走廊里。
徒留下一個已然成形的孤單身體,她在角落里;她在液體中!
即便沒了燈光,但綠色流體中的熒光依然能使其視物;她蜷縮著身子,像是冷極了;嘴中依然重復著一句,“為什么...”
但就在怪物離去的瞬間,好似有什么東西沖擊了她的大腦一般;將身為怪物時的記憶清空的同時,添了一部分在學院中的記憶以及...一部分被封印的記憶;她知道具體的一切,但無法說出口。
那是初遇時的情景,那時的他還是一個人;她也是。
而今,她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存于記憶深處的最后一絲存儲,卻一直在提醒她;那個飄渺不定的怪物便是他。
即便她再努力回憶,也只能拼湊出伶仃的記憶碎片;好似是為了不讓她想起,他那怪物的模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