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海往嘴里塞著兩個多月都沒吃過的大魚大肉,嘆說:“我確實得好好調養一段了,我是真受夠這破身體了,走幾步路就累,連看會兒書都累,太特么的廢了!”
張北山一看到張東海左手少的兩根手指,心里就特別揪的慌,問他:“你那左手缺兩截別扭不別扭啊?回頭我幫你掃聽掃聽,看看哪家醫院做假肢好,你去安倆假手指吧。”
“咳咳。”
張東海被逗的咳嗽了兩聲,笑說:“你別逗我了,哥。安什么假手指啊,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沒什么不方便的。可能以后寫劇本打字會受到一些影響,但我覺得適應適應就沒太大問題了。我這運氣還算好的,沒讓人把整只手給砍下來。就我這原主辦的那些操蛋事,被人斷了雙手雙腳都不可憐。”
張北山逐漸發現到,自己這弟弟在監獄里磨煉了兩個多月,越來越會自我安慰了,看來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兩個人正聊著呢。
外面的防盜門突然響了。
有人在拿鑰匙開門。
張東海被嚇了一哆嗦,好像還在坐牢似的,下意識的就把手里的碗筷給放下了,坐的筆直筆直的,低聲問張北山:“誰啊?”
張北山也很費解,小聲猜說:“難道是董小宇?”
他已經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包括多出來的一個兒子,以及同居的這位美女教母都跟張東海講了。
張東海剛從監獄里出來,形象不太好,怕給張北山找事,便著急忙慌的站起來說:“我是不是躲躲啊?”
“躲什么呀,又沒什么不能見人的。你把衣服穿好了,我去開門看看。”
張北山說著站起身,把自己的黑T恤套上了。
張東海也麻利兒的將那件有些臟的灰T恤給套上了,又抹了抹褲子上沾的油漬,讓自己看起來別那么狼狽。
張北山之前把防盜門從里面給反鎖了,外面人用鑰匙打不開。
張北山來到玄關,將里面的木門給拉開了。
就見外面的來人果然是董小宇,以及她們單位的兩個男同事。
怎么也打不開門,董小宇正撓頭費解呢。
突然見里面門開了,張北山露面了,董小宇笑了:“哈,原來你在啊!你是不是把門給反鎖了?我說我怎么打不開啊!”
張北山把防盜門給打開了,掃了一眼跟來的兩個男人,問董小宇:“這是……?”
“這是我同事。”
董小宇向張北山介紹了她的兩位同事。
跟著講說:“咱們家那套藤沙發怎么也賣不出去,我就想著送我同事得了,他們都剛租的房子,正缺家具呢。”
兩個男同事知道張北山是男主人,都帶著感謝的笑容向張北山點頭示好。
董小宇一邊說著一邊大咧咧的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頂著一頭爺爺灰、穿的土里土氣的張東海正在藤沙發前老老實實的站著呢,這做派像極了那種從農村來的老實巴交的土親戚。
由于他家茶幾被賣了,張北山是用幾個椅子和破桌子臨時拼出來一個餐桌,上面擺滿了酒和菜,兩兄弟就擠在這個狹小的客廳里湊合吃的這頓飯。
董小宇一看這架勢,就意識到她帶同事來搬沙發的這個時間不對,便沒再往里走,而是回頭問張北山:“你正在和朋友吃飯?怎么這樣吃啊?干嘛不下館子啊?”
張北山撓了撓后腦勺,電光火石間沒想出好的解釋。
張東海見他老哥為難,便插了句嘴:“在家吃,省……省錢。”
張北山無奈一笑,只能順話講:“對,省錢。”
董小宇很懵,也很萌,隨口就吐槽:“自己在家做飯吃是省錢,但你們這……不是打包回來的飯菜嗎?”